南歌环抱住北堂渊的脖颈,颠簸着往前行去,她还在思考那出《云遮月》的傀儡戏。
据白素所言,戏本的内容,都是林静声撰写的。
好巧不巧着,偏生闹出陈德的命案,林静声又被狼人劫走,恰好印证了傀儡戏里的内容。
这,绝非偶然。
南歌认为,林静声被劫持,一定与凶犯有关,要找到她,才能找出答案。
就在南歌思忖间,她发觉自己手指尖触碰到的温度,很烫。
南歌收回神思,歪头看向一言不发,只顾往前走的北堂渊,狐疑的问道:“很热吗?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应该能走……”
北堂渊没有要松开南歌的意思,他清清嗓子,将人往上背了背道:“不热,要尽快离开这个林子……还不知道,这林子里埋伏了多少危险。”
北堂渊的声音,要比以往没有底气。
他此刻的心绪,乱得很。
实在是近在咫尺的南歌,扑打而来的温热气息,让他内心波澜起伏,不能平静,连带着耳根都开始灼热起来。
如若不是天色黑,北堂渊认为,自己这满面通红,算不上太清白的脸色,一定会引起南歌怀疑。
怀着如是心情,北堂渊故作镇定,沉稳的往前迈着步子,找了话题道:“很明显,有人要把我们,困死在陷阱中。
劫走林静声的人,没准就是凶犯,他们极可能是一伙的。”
南歌沉吟片刻后,嘀咕道:“难道是把我故意引开了……其实,并不想害我……”
闻言,北堂渊微蹙了下眉心,南歌说的也有道理,但如若他们真的不想加害南歌,为何又要封住陷阱的出口?
按照那个陷阱的深度,他们如果不能及时逃出来,就算不被饿死渴死,也会先窒息身亡。
北堂渊不认为凶犯会如此好心,况且那些所谓的狼人,差点杀了白素。
按照林静声和白素之间的关系,会下此重手吗?
怀揣着种种疑惑,北堂渊没再多说什么,背起南歌快速往司衙的方向走。
镇抚司的衙门前
沈东君正抱着双臂,走来走去,模样有些焦急,当见到北堂渊和南歌出现时,立刻跑了过来。
他紧张的打量起趴在北堂渊身上的南歌,讶然道:“咋了?受伤了?!”
“没有,只是崴了脚。”南歌摇头回应,声音很轻,眼带哀伤。
沈东君觉察出南歌的落寞,不明所以,连忙帮她拿下挂在身上的画箱,也没顾得上画箱里传来的奇怪叫声,忙和北堂渊禀告道:“老大,刚才宫里头传来消息,说是暹罗送来和亲的雅娅郡主,失踪了。
护送她来的侍卫们,死伤惨重,据说好像是遭到了猛兽袭击。
但那位雅娅郡主却生死未卜,还有一个随行的老奴,也跟着一起失踪,不知是死是活。
方才皇上派人来找你,让你回来的时候,立刻进宫一趟,处理这件事。”
南歌听后,略显讶然:“暹罗送来和亲的郡主……就是婚配给陈德的那位郡主吧?”
北堂渊神色微动,心中暗忖:陈德被杀,雅娅郡主又失踪,这两人又是两国和亲的对象。
谋害陈德的人,和劫走郡主的人,很可能有瓜葛。
北堂渊背着南歌,快步走进大堂,将人轻放在椅子上后,才回头看向沈东君,嘱咐道:“我去去就来,你照顾好南歌。”
沈东君点头,看向行色匆忙的北堂渊,替南歌找来跌打酒,狐疑问道:“我怎么觉得,老大的心情很糟糕,你们发生啥事了?
傅姐刚才带人扛了一具尸首回来,心情也不太好。
与她说话,都不搭理我,我从没见她这么黑过脸,到底抬回来的是谁的尸体?”
南歌活动着脚踝,撩开裤脚给自己擦药,低落道:“出事了,我们有几个兄弟,被狼人袭击,全部身亡。
还有傅姐的那位朋友白素,深受重伤,还不知现下情况如何……
抬回来的那具尸体,是平阳侯府的世子陈德,也就是那个郡主要嫁的人。”
沈东君吃惊的瞪圆了眼睛,听完南歌的叙述后,他反应了好久才捕捉到重点,恼火的捶向一侧柱子道:“咱们兄弟被害死了?他奶奶的,管它什么妖魔鬼怪,老黑我一定捉住它们!”
沈东君气焰甚旺,撸起袖子,提刀、转身,还没等南歌开口喊人,就转身走了。
瞧那架势,是要去抓狼人……
可他,去哪里抓啊?
南歌冲那消失不见的背影喊道:“小心!”
“放心!俺老黑有分寸。”沈东君的声音十分微弱,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南歌无奈的摇摇头,腹诽老黑这盲目的冲动劲儿,但她知道,自己也拦不住对方。
“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