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拍了下扶手,怒视向南歌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怀王是本宫的亲子!本宫怎会不急?!”
“既然如此,皇后不想见一下怀王吗?”南歌平静的说道,“怀王现下,尸骨完全,就躺在我们的敛尸房。
您可以将他带走,好生安葬。”
皇后微怔,一抹异样划过眼底。
她蹙起眉心,清了下嗓子,朝南歌身侧的两个侍卫道:“放开她,让她带本宫去见恒儿。”
侍卫的刀,从南歌的身前挪开了。
南歌暗自吁了口气,在前方引路,带皇后去敛尸房。
她有种感觉,皇后今日来北镇抚司,有抄家找茬儿的架势。
现下北堂渊他们都不在,自己要看家护院,不能让外人掀了屋顶。步入敛尸房,南歌直接掀开了怀王身上的白布。
她看向捂着鼻子不敢靠前的皇后,眼神里多了一丝探询的意味。
“来人,把恒儿带走。”皇后不敢看台子上的尸体,吩咐身后的侍卫道。
南歌将皇后的反应,尽收眼底。
这位皇后,在害怕?
侍卫将怀王的尸体抬了出去,皇后才如释重负般的吐了口气。
她瞧了眼南歌,拿捏起凤仪的威严道:“你去而复返,查出什么线索了?”
“北堂大人已带人封锁城门,相信很快就能抓住他。”南歌含糊道,“不劳皇后费心,若没事的话,卑职护送您回宫吧。”
皇后的眸色微沉,有些咬牙切齿:“你在提防本宫?”
南歌垂眸,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皇后刚挤出一个字,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北堂渊大步流星着走了进来,来到南歌身前,挡住了对方,冲皇后请了个礼道:“娘娘,皇上有请!”
皇后蹙拢眉心,疑惑的看向北堂渊道:“北堂大人,假传圣意,可是大罪!”
“卑职不敢。”北堂渊欠了欠身子,沉声说道,“皇上要与您说怀王的事。
卑职刚从宫中回来,已向皇上请旨,下了通缉令,缉拿逃犯艾青。
临走的时候,恰好听到皇上派人去请您,貌似要与您说怀王之事。”
皇后的脸色微变,她这是私自出宫,没有知会皇上。
若被皇上知道她擅自来了北镇抚司,必然不高兴,
皇后冷起一张脸,扫了眼北堂渊和南歌,带着人,快速回宫。
等人不见踪影后,南歌看向身边的北堂渊,笑问道:“你在诓她吧,皇上根本就没召见她。”
北堂渊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梢:“看她要为难你的态度,我不把她支走,莫不是要打起来?
后宫不得干政,她却跑来我们北镇抚司,定是瞒着皇上的。
就算她知道我诓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她若敢在皇上面前,参我假传圣意。
也就暴露了她违反宫规,私来我镇抚司一事。”
南歌的唇边,流露出一丝浅笑。
只要有北堂渊在,好像什么事都能迎刃而解。
自己和他比起来,相差甚远。
南歌在想什么,北堂渊不知道,他此刻的内心,甚是疑惑,问向对方道:“皇后来我们这里作甚?”
“她是来打探案情的,顺便,我让她把怀王的尸体抬走了。”南歌和北堂渊往前堂走去,她边走边道,“我发现皇后丝毫不在意怀王的死活。
她身边的侍卫,是太子东宫内的人。
还有,她不敢看怀王的尸体,绝非因为伤心欲绝看不得自己遇害的儿子,而是因为害怕!
那种害怕,就像是内心有鬼。”
南歌摇了摇头,惑然道,“不至于连自己的儿子都害吧,我想不通,这两起命案,与她有何干系。”
北堂渊四处巡视一圈道:“陆中焉人呢?”
“我让他和傅姐姐老黑,去查艾青的事。”南歌走到桌子前,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
又倒了一杯,递给北堂渊。
北堂渊接过杯子,看向南歌用过的茶盏,滚动了一下喉咙。
许久,才饮下一大口。
南歌坐在椅子上,摆弄着腰间的香囊,对北堂渊提议道:“我想邀请太子殿下,和我们一同抓捕艾青。”
北堂渊险些被茶水呛到,他擦了下嘴角的水渍,仔细一想,便明白南歌的用意。
南歌邀请太子是假,想要把顾御风放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是真。
之前南歌对他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
北堂渊叫来衙役,吩咐道:“去请太子来,就说案情有进展,想请他帮忙。”
衙役领命后,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