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戎的手,缩了回来,他看向地上的马夫,拧眉道:“没想到,怀王府中,居然会有如此歹人。他为何要袭击你呢?”
南歌动了动左侧胳膊,回头看向马厩里的草垛道:“是我大意了,没防备他。
马厩里发现了大量血迹,应是怀王的遇害现场。”
朱戎的脸上,有十分明显的吃惊:“什么?怀王遇害了?他不是被绑匪掳走了吗?赎金还未拿到,怎的就……”
朱戎没有再说下去,面带憾然。
南歌看了对方一眼,轻声道:“案子的事,还有诸多疑点,不便告知太多。”
南歌停顿了片刻,看向朱戎,“太子殿下,怎么又回来了?”
“本宫是来找你和北堂的,顾侍卫发现了线索。”
朱戎看了眼顾御风道,“顾侍卫找到了撞他的那个孩子,据调查,那孩子手里的糖膏,是从东叶蜜糖铺买的。
顾侍卫怀疑,能恰好招来毒蜂的蜜糖,必有蹊跷,便把那里的女掌柜给抓了。”
南歌微讶,迅速看了眼朱戎。
难怪老黑不见了踪影,该不会是因为叶掌柜被抓的事吧。
“那女掌柜我认得,她人在何处?”南歌平淡的问道。
“在刑部大牢。”朱戎缓缓开口,看了眼南歌,口吻略显讶然,“原来你们真认识,本宫本打算,将人直接送去你们的衙门。
但那个女掌柜,当时说与你们北镇抚司相识。
本宫当时不信,也怕牵累你们,就把人暂时送去了刑部。
恰好刑部的左侍郎从外边回来,听说抓了个嫌犯,立刻就把人扣下了。”
朱戎摸了摸手上的扳指,继续道,“左侍郎与本宫说了傩神的案子,他在傩神武达的房间内,搜查出一本养蜂的秘籍。”
朱戎边说着,边从袖口中取出那本秘籍,递给南歌,“本宫对此案非常好奇,便要了过来。”
南歌疑惑的蹙了下眉心,抬手去拿,却被朱戎躲了一下。
朱戎举起手里的东西,笑看向南歌,一副讨价还价的样子:“等价交换吧。
这个物证,是本宫从刑部那里要来的。
此案重大,这么有价值的线索,若成了破案的关键,岂不就是功劳吗。
本宫把这个,给了你们锦衣卫,就是把功劳给你们了。
那你们,能给本宫什么呢?”
南歌平静的看着志在必得的朱戎,也不懂他讨价还价的底气,究竟从何而来。
南歌淡然道:“我其实,没想要这个物证。太子还给刑部吧,要不然,您自己留着。”
朱戎的笑意,在脸上僵持了片刻,旋即,尴尬的将秘籍收了起来。
南歌蹲下身子,查看马夫的尸体。
他是被顾御风的剑,直接劈死的。
南歌摸索着马夫两侧的鬓角,直接把一层人皮面具揭了下来。篳趣閣
面具下,是一张三十岁上下的脸庞,模样很普通。
是放在人堆里,多半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脸。
南歌又摸了摸马夫的后背,方才的佝偻,应该也是他伪装的。
朱戎低头看向马夫,问向南歌:“此人会不会就是凶犯,因为你发现了他作案的现场,才袭击你?”
南歌摇头道:“他应该是帮凶之一,凶犯另有其人。”
朱戎看向一侧的顾御风,吩咐道:“顾侍卫,把尸体抬走吧。”
顾御风领命,弯腰扛起了这具尸体。
南歌起身道:“这具尸体,劳烦顾侍卫送去镇抚司,我们需要确认他的身份。”
“也对。”朱戎附和一声,让顾御风扛着尸体,护送南歌回了北镇抚司。
敛尸房
陆中焉看到又来了具尸体,面部表情都开始僵硬了。
顾御风将尸体放下来后,向南歌抱拳告辞,便捂着鼻子,跑出了敛尸房,他着实闻不惯这里的味道。
南歌走到窗边,望向窗外。
那位太子,不请自来,此刻,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摇着折扇,观赏这里的风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陆中焉顺着南歌的视线,往窗外瞧了眼后,笑道:“小歌子也开始喜欢看美男了?
也是啊,太子风度翩翩,仪表堂堂,不愧是名满京城的第一公子。
小歌子也到了嫁娶的年纪,总不能一直混在镇抚司。”
陆中焉边查看尸体,边漫不经心的低声说道,“但陆某觉得吧,太子固然好看,皮囊之下的那颗心,却难以揣测。
一生爱一人,必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那也只能出现在话本子里。”
“……”南歌转过头,诧然的看向陆中焉,嘀咕道,“胡扯些什么。”
陆中焉抬起头,看着南歌道:“你难道不是在欣赏太子吗?还盯着人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