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诚恳回道:“无妄师兄之前,的确落草为寇,做过山匪。
但受师父的感化,已经放下屠刀,是我们寺里的俗家弟子。
平日,他在山下的武器行做工。”
原来如此,南歌看向眼前这扇破旧的房门,指了下里侧:“这就是道晚的房间?”
小和尚点头,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应是常年失修的缘故,门扉被小和尚这么一推,险些就掉了下来。
里侧都是蜘蛛网,一个人都没有。
正对房门处,有一个佛龛,佛龛前的桌台,摆了几根蜡烛。
上方的墙壁,还挂着一幅佛像。画的表面,蒙着厚厚一层灰。
这个屋子,应该很久没住人了。
南歌疑惑的扫视了一遍屋内的摆设,沉声问道:“一个人都没有,你不会在耍我吧?”
小和尚把佛龛前的几根蜡烛,都点燃,屋内又亮了几分。
影影绰绰的烛光,映照在佛像上,颇为阴森。
小和尚双手合十,朝佛像拜了拜,又点燃了几柱香。
“我没有说谎,姐姐你看,佛龛前桌面上的字。
这一定是道晚师叔,给我的提示,让我去救人。”
小和尚看向身后的南歌,指向蜡烛照亮的桌面。
南歌的手,放在腰间的跨刀上,她一直没放松警惕,缓步走到佛龛前,望了眼桌面。
在蒙了一层灰的桌面上,果然被人用手指,写下了几个字:金刚殿,救人。
南歌看了眼小和尚,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个屋子一看就废弃很久了,你为何会来到这里?”
“我在打扫前边院落的时候,听到这间屋子有响动。
这间屋子,是道晚师叔之前居住的地方。
他圆寂后,就一直闲置。
我听闻响动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屋子的房门是开着的。
走进来一看,佛龛前的几支蜡烛都被点燃了。
然后桌面上,就多出来那几个字……”
小和尚回忆着当时的场景,有些怯怕的看向南歌。
他仿若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突然指向南歌身后的门边,惊叫着,缩在了南歌身前:“师叔!是道晚师叔!他的魂,回来了!”
南歌猛然回头,门边果然窜过去一个身影,那人留着光头,穿着僧袍,鞋子的底部发白,貌似是踩上了面粉。
没有迟疑,南歌迅速追了出去。
到了斋饭的时辰,寺里的和尚都纷纷前往斋房,也扰乱了南歌的视线。
一样的光头,一样的身高,连身上的僧袍和鞋子,都是一样的。
南歌快步跑到那些和尚身前,查看他们的脸。
虽然自己没看清刚才那个身影是谁,但她总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
却如何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和尚们看到南歌后,均低下头,纷纷双手合十,避开南歌的打量,快步往斋房跑去。
南歌拢起眉心,看向那些逃走的和尚,视线落在那些人的脚上。
她巡视一遍后,没有发现鞋底有白粉的人。
南歌作罢,跟上那些和尚,也进了斋房。
“南歌。”北堂渊看到来人后,朝南歌唤了声,示意她过来用斋。
南歌迈步走了过去,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沈东君已经吃完了一碗饭,又添了一碗。
南歌并没有执筷,而是打量这间斋房,在他们香客区域的斜对面,是寺里僧人用斋的位置。
他们都安静的吃饭,不时将目光投过来,打量南歌几人。
南歌收回视线,看向眼前的斋饭,问向对面的沈东君,小声提醒道:“验毒了吗?不怕被下药?”
南歌的话音刚落,就听“噗通”一声响,沈东君一头倒在了桌上。
手里的饭碗和筷子,也应声落地。
“……”南歌侧头,又看了眼北堂渊。
北堂渊也扶着额角,软软的斜靠在一旁,没了动静。
“……”南歌默然,揉了下鼻子,刚要回头的时候,脖颈间,就多了一把刀,“女施主,可别乱动哦~”
“哈哈哈。”不远处的几个和尚,翘起了腿,淫笑着,看向南歌。
南歌蹙了下眉心,斜视向那些和尚。
发现其中几人瑟瑟发抖,闭着眼在念经。
而其他的和尚,却没了方才拘谨的仪态,而是大笑着站了起来。
此时,后厨的帘子被人掀起。
从里侧走出来几位彪形大汉,手里都提着刀,一副草莽打扮,哪里还有和尚的模样?
南歌似是明白什么,法海寺,怕不是被山匪占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