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绰不耐烦地“嘶”了一声,骂道:“好好的男子汉大丈夫,什么时候变成了围着女人转的色鬼?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关键时刻吗?你能不能用你不大灵光的脑子想一想,你最应该干什么!”
身体逐渐恢复,令赫连绰的坏脾气和臭嘴一并恢复了,当初如何拐弯抹角地讽刺司钺,现在更加肆无忌惮,绝没有因为司钺的声名愈高、地位愈崇而有所收敛,甚至更加直来直去。
司钺一如从前那样不做计较,而是解释说:“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接连帮我,冒着被弹劾的风险擅自调动兵马,为的不只是除恶务尽,也是为了我。短短半年时间,几个能争夺皇位的皇子死的死、疯的疯,虽说三弟还能因为文治武功和父皇偏爱而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但受叶明德牵连,就算他没有罪过,也是要避嫌的。我在文治上远不如他,不受文臣待见,好歹运气好,挣了许多军功,还有你和武家的支持。在父皇病重的关键时刻,我若远离朝堂,皇位的去向,怕是会有波折。”
“你都知道,那还去什么黎国?现在你哪里都不要去,就算靖安王顶不住了,也是我去,你就在京城给我好好待着!”赫连绰命令道。
司钺却不以为然,说:“舒裕哥,自从煌姐离京,你想她吗?”
赫连绰:“……”
“你想去寻她吗?”
“嘶——”赫连绰差点爆出一句粗口来,好歹还知道天子脚下,此时面对的是正儿八经的皇子,这才生生憋住,“你又欠练了是不是!”
赫连绰能恢复常态,司钺打心眼里高兴,哪怕是被当成小孩子一样斥骂,他也开心地笑了起来。后退一步,脱离赫连绰的拳头能攻击的范围,司钺说:“舒裕哥,我也知道,我若是放弃了这个皇位,辜负了你和武家的一片苦心,可是,将心比心,我已经错过了七年,难道还要错过吗?她为了我,一直在违逆她皇兄的命令,还费尽心思,将‘醉心’的解药做出来,交到我的手上,这样的情谊,我难道要辜负吗?”
“可是你可以……”
“我没有别的办法报答她,”司钺恳切地说,“孤野战死了,碧落又被宋华庭当成人质抢了去,她现在身边除了李素生,什么帮手都没有,我完全不知道,在那么陌生的地方,她能不能应对得来,能不能报仇雪恨,会不会遇到危险。哥,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我自始至终都不稀罕,我也懒得向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证明什么。我只希望我以后的每一个决定,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