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查兵首领也吓了一跳,为了隐藏他的尴尬,他大着嗓门问:“啥事儿?一惊一乍的!”
少年抱拳说道:“前院!前院抓到了刺客!”
“前院?”巡查兵首领颇为不解,“一转眼,那家伙怎么去前院了?”
“可不是嘛!据说这个还真是皇帝老儿派出来的人!将军怕巡查的人手不够,让您赶紧去前院支援!”
巡查兵首领脑补着他的将军在提及他的名字时的样子,不觉腰板都挺直了,只是还要装出见惯了大场面的样子,一边应付着说“就去,就去”,一边对着手下弟兄招了招手。
巡查兵们便呼啦一下子全都撤出了客房前面的空地。
司钺暂时安全了,但他不能像左黎秋一样长舒一口气,以为前院抓住的人,极有可能是金戈。
金戈怎么会被抓住呢?难道前院也有很多机关?还是说……
等巡查兵走远了,左黎秋闯进屋里来。不等左黎秋询问他的伤势,他问:“在前院听戏的人到底是谁?”
“江陵城中庐县县尉蒯从江。”
果然是他!司钺心头一紧。
金戈来到燕北的时候只有十二岁,比司钺初到燕北的年纪还要小。
金戈是被押解来的,流放戍边。
知道这件事的人原本并不多,只是后来金戈被赫连绰看中,在出征北狄的时候挣了功名,朝廷上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对金戈的关注——或者说争论——才越来越多,只是都被赫连绰压下来,被司钺挡住了而已。前些年朝臣们弹劾司钺的“罪名”中,时常加上“包庇罪人”这一条,其中的“罪人”,指的就是金戈。
自从去年金戈跟随司钺入京护防军务,兢兢业业没有差错,人们的争论才小了些。
当年金戈跟着他大哥——刚及弱冠之年的金止去京城参加武举,尚未来得及感受京城的繁华,就已经感受到了京城人的恶意。
金止和金戈父母早亡,跟着住在京郊的师父长大。师父鼓励金止参加武举,金戈也跟着去了。正如师父预料的那样,金止的拳脚极好,在武举考试中摘得魁首。可是在最终宣布结果的时候,金止的名字却再也找不到了,而真正的武举换成了一个连脸都没有露过的、名叫蒯从江的人。
金止心中不忿,托人打听蒯从江的身份,才知道对方是谢迎天长子谢福的亲卫长,是谢福精心培养打算送入禁军担当重任的人。
旁人开解金止说,蒯从江人都没有出现就拿到了武举头名,可见后台有多硬,不能招惹。反正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送他这个人情也不是大事,三年后再来嘛。
三年?他有几个三年可以挥霍呢?他和弟弟相依为命,于国于家,这个武举的身份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不能放弃。
哪怕对方有谢家撑腰,金止也不想就此罢休。他要当街挑战蒯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