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突然想起这样的景色似曾相识，彼时，在原来的世界中，他曾经有段时间非常喜欢爬山，特别喜欢挑战一些有难度的山峰，其中有一次爬山却是和她一起爬的，千辛万苦后，他们终于登顶了，峰顶的风光自然壮丽，他们两个人装备都没解除，就这样坐在地上，挨在一起看着大地上的景色。

在山顶上，她问过萧然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我累了，我想嫁给你，你会放下一切和我安安静静地生活吗？”

萧然那时候的事业风生水起，他藏于暗网中的的客户遍布全世界，没有他破解不了的防火墙，经手他改装的车子横扫各个国家的地下赛道，萧然还打算构建属于他的商业帝国，当然不会甘心放下一切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当则哈哈大笑的说道：“哈哈，我娶你，也不影响我们继续搭档的啊，嗯，我要拿下存放在号称世界最安全的保险库里面那颗王国之泪，作为给你的定情信物！”

“就这么说定了！”萧然说完站起来大吼了一声，却忽略了当时她眼角中泛起的一丝失望。

此刻想起来，萧然突然觉得有些后悔了，他正想得出神，却听得师可辛说道：“我三岁接受元宇宙训练，四岁开始操纵机甲，这十几年中，我进入元宇宙无数次，却是第一次能静下来看看这些景色，真的太美了。”

萧然回过神来，好奇的问道：“你是说这十几年你进元宇宙就是为了训练？”

“对啊，爷爷跟我说，元宇宙所有的一切都是代码生成的，他们模拟得再真实，都是假的，由代码组成的世界，就好像塑料花和真正的鲜花一样，塑料的始终是塑料的。”师可辛侧着头想了一下说道。

“我开始也是这样想的。”萧然想起在通过落日谷时，在一片碎片中看到那个长发飘逸的女孩子，那也是假的吗。

师可辛似乎没有听到萧然的话，继续说道：“爷爷说，要把元宇宙当作一个工具，但这个工具极具诱惑力，没形成强大的自制力，就会给元宇宙魅惑，在爷爷的训练下，我看到元宇宙的一切，都会把它们抽丝剥茧，最终将它们的代码呈现出来，但没想到，对上你，我竟然输了，一分零三秒，天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萧然知道师可辛指的是在赫兰德主持下的第二场比赛：黄泉！那个场景其实对萧然来说已经是妥妥的作弊了，所以费东胜当时说得没错的。

萧然摸了摸脑袋说道：“你有听过一句话没，水至清则无鱼，做人如果太理智的话，那不是少了很多乐趣，你把它们都看成是代码，我把它们看成是鲜花，谁更快乐一些。”这时候，萧然说的话已经欠缺了一些逻辑了，这不是他的原意，他只是听了师可辛的话，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才这样说的。

“水至清则无鱼？谁更快乐一些？”师可辛沉思了一会，略微激动的说道：“没错，我喜欢水太清，那显得干净，但多了些鱼，虽然水会浑浊，但却有了生命，我知道了！”

“噢，你知道什么？”萧然好奇的问道。

师可辛突然笑了一声说道：“是因为你，看起来你虽然很小，但我感觉你和别的人非常不同，但我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同，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理性会淡了许多，这让我看到元宇宙中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譬如眼下这一片广袤无际的大地，多壮观啊，我希望什么都不要，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翱翔在这片大地上，你，愿意陪我吗？”

“如果有一天，我累了，我想嫁给你，你会放下一切和我安安静静地生活吗？”

她的话和师可辛的话轰隆隆的碰撞到一起，两个不同世界的女子说出意思和语气大抵相同的说话，让萧然一时间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