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救到底,景卉拿出一个储物袋抹去印记,递给少年,道:“拿去吧。这宝贝你自己收着,以后长点心,不是什么人都像我这般好心。”
少年接过储物袋,将其打开,见里面装了好几十块上品灵石,顿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娘常说,‘无功不受禄,无德不受宠’,仙子已经帮了我,我怎么能就这样随意接受仙子的灵石呢。”
见他不收,景卉将石头接过,“那我收着这个,就当作我买了你的石头。”
少年又嗫嚅道:“那也用不着这么多。我开价三十,别人都不愿买。可能我弄错了,这祖传的宝贝就是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仙子花这么多,不是吃亏了吗。”
“我说值就值。夜里不安全,你赶紧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还有一点要记住,财不外露,防人之心不可无。”景卉说完就坐着玉葫芦朝天空飞去,不给少年挽留的机会。
等回到了萧然居,她将石头随意放在桌上,到蒲团上打坐修炼。这段时间匆匆来去,修行落下不少,炼神诀还没来得及细看,看来洞府建好后,得闭关一段时间了。
第二天,景卉去静昇堂请了几个弟子帮忙建造竹屋,酬劳就用贡献点支付。他们是搭建洞府的好手,很快就在竹林里清理出一片空地,又砍伐竹子及附近的木头,两三天之内,景卉脑海中的屋子成为了现实。
其余陈设摆件就是景卉自己要操心的了。她也没闲着,下了几趟山,买了许多物件。
将这几日采买的的东西一一摆放好后,景卉才发现自己这屋里还缺了防御阵法。阵法这东西,法峰之人最为在行,她又没有熟悉的人可帮忙绘制,看来还得下山一趟。
山下卖阵法的铺子不少,景卉挑挑拣拣,弄了一个初阶版本的七星罗网阵,作简单的防御法阵也够用了,若以后有机会再想办法慢慢升级吧。
景卉坐在坊市东边的一家露天茶馆品着杯里的茶水时,无数道破空声响起,她抬头,便见数道剑光齐刷刷向东边飞去。
那是……锦州的方向,她眯了眯眼。
背对着她的一道粗犷声音响起,又压低了声音,悄声跟身边人说着什么,仿佛开口所说的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秘密:“听说了吗,云山出事了!各大派修士就是朝那个方向去的。”
桌对面的人立马回道:“这事我也听说了,谁能想到有人这么凶残,连云山这种有去无回的地方,都能使它成为不毛之地。”
与景卉对桌的几人是些散修,云山的动静闹得这般大,或多或少也听说了一些,他们还在继续交流着什么,景卉却早已抛之脑后。
自回到玄阳宗已过去了大半个月,那祭台也是时候该解决了。只是不知,这次出发的都有何人,她回宗之后不见发布任务,大概是兹事体大,所有消息都秘而不发,要怎么解决也不是她这等小修士能参与的。
“老板,结账。”景卉离了茶馆,将所有喧闹声都留在身后。
忽然,她的脚踝被一只手捉住,就在离茶馆不远的街道。
那双手布满血迹,将她的裤腿也染得猩红。
景卉皱了皱眉,脚往上抬,没抬动,整个人定在原地,显得有些滑稽。
“放手。”这句话似乎起了作用,那双手颤抖着挪开。
景卉转过身,尽管衣服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还是看出了熟悉的影子,她蹲下身将盖在底下人脸上蓬乱的头发掀开,一张熟悉的脸露出来。
景卉耐心地等在鸣翠楼雅间,过了一会,小二才来敲门:“客官,一切照您的吩咐办好了。我们给那位公子擦洗身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不过他身上有些伤,我们没敢乱碰。”
“知道了,多谢。”
来到隔间,给他喂了几颗丹药,又等了几个时辰,他才转醒过来。
景卉劈头盖脸便问:“你怎么还在这里,几日不见,如何便成了这幅模样。”
汪信见景卉又搭救了他一次,苦涩道:“劳烦仙子几次三番搭救。在下现在就离开,绝不给仙子添麻烦。”他想起身,没成功,又躺了下去。
“行了,你先养好伤,有什么事,之后再说。你先在这客栈住着,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将阵法安在竹林后,景卉就从萧然居搬了出去。搬家当天,萧然居不少童子都跟了出来,有人还掉了几滴泪。景卉好说歹说才止住他们一同跟她到竹林去的想法。
又遇到了汪信,也不知是什么缘分。
她将之前的石头拿出来,用神识查看,竟不能穿透石身。若是平常山石,根本不能阻挡修士神识,这块石头能隔绝神识的查探,不知是禁制还是本身材质的问题。
她割破手指,滴了几滴血在上面,起初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那血便消失不见。
景卉从石头上感知到了饥渴的感觉,她的血对它产生了吸引力。
她划大了伤口,血汩汩地流向石头,但眼前的石头跟个无底洞般,完全无法吸饱。她失血过多,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咬着牙封印了伤口,才止住了血不断溢流的情况。
她擦了擦冷汗,下次再不敢就这么轻易尝试了。
不过,这石头确实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