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记的静昇堂弟子将储物袋里的妖兽释放出来,旁边的元婴修士查验了是四级妖兽后,便冲她摆摆手,意思可以走了。
景卉没有立马走,平复了一下呼吸,才问:“师叔,敢问我是第几个回来的?”
那元婴修士笑道:“你运气好,刚好是第十个。”
景卉高兴道:“还好不算晚。”
元婴修士见她喜形于色,补了一句:“猎的妖兽是十人中最弱的。”
景卉听了一顿,心道管他呢,能进入下一轮就好。从山坪中离开时才开始为那紧追不舍的女修烦恼起来,必须想办法把这个事情解决了,不然后面还不知会生什么事。
跟那女修讲道理肯定不行,她铁了心要找她麻烦,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将她说服的。
宗内不许弟子私斗,但可在达成契约的情况下到演武场比试。
她现在还不清楚那女修是哪个山峰的弟子,也不知她姓甚名谁,要想通过比试解决,得先把她找到再说。
是以走了没多远,她就退了回去,踱步到山坪上。问那静昇堂弟子:“请问二百七十号是哪个山峰的弟子,姓甚名谁?”
静昇堂弟子警惕地抬起头来,将她打量了一番:“我们有规矩,为防私斗,不准打听。”
他这样说,想必是不会告诉她了。正当她迈步往前走的时候,那女修和田姓修士御风而来。她注意到了这两人,他们也同样看着她。
山坪前人来人往,若在此争斗太过于明显,如今不单单是那女修,还多了一人。她自问和那田姓修士没什么恩怨,只不过是他想半路抢劫没有成功,如今木已成舟,他应该不会再找她麻烦了吧?
那两人以为看到他们,景卉会如同上次一样逃走,她却迎面向他们走来,不退不让。
在众目睽睽之下,景卉施了一礼,接着便把声音放到最大,确保附近的人都能听到。
“师姐,为何你三番四次在半路上拦住我,这次还纠结了几个外宗修士。我自问除了上次选拔以外,从没有得罪过你。但宗内选拔,本来就是只要手段正当,能者为之。门规第二十一条规定,凡因门内正统比试怀恨在心私相斗殴者,轻则押禁青冥洞,重则下放深渊。”
“若师姐你真有什么不满,趁着大家都在这里,不妨我俩起誓选个宗内演武场,公开公正解决。田师兄,你可愿做我们的誓金人?”
景卉这样一传扬,刚被问到的静昇堂弟子心下诧异,原本怀疑她因心生不满,企图报复他人,如今到反过来成为了受害者。
好多人都盯着他们,那女修神色尴尬,阴沉沉的,心道这臭丫头鬼主意真多,如今看来只能答应她,不过定什么契,由谁来比试,可就由她说了算。
女修轻咳一声道:“可以。要定就定死契,你敢不敢?”
死契两个字一出,原本对这场冲突并不感兴趣的人也停了下来。
东泽修士之间的契约并不是凡人那样,在一张纸上写下来,双方签字画押,遵不遵守全靠诚信。
修士金口玉言,一言一行自有天道见证,上次景卉和王幻烟的武契便是如此。若要定死契,契成的那一刻,两人便在天道规则之下,不死不罢休,以一方死亡为终点。
景卉脸色白了一瞬,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杀过人。
“死契是不是太严重了,同门之间,理当友爱互助。师姐,不如我们换一个?”
那女修语气轻蔑道:“谁跟你友爱互助。”转身便走。
景卉快步上前将她拉住,吞了吞口水,语气低沉道:“好,我答应你。我们就在此地立誓吧。”
那女修却开始踌躇起来,她可不想自己和她立这劳什子誓,她身边还有个冤大头呢,只要花言巧语一番,必定能哄得那冤大头为她赴汤蹈火,这小小誓言也不在话下。
心念一转,便歉意地对景卉说:“不急不急,我还得回去跟师父禀报一声。这么大的事情,若我单方面做决定,到时候师父怪罪下来,我可承受不起。师妹,你应该也要跟自己的师父说一下吧?”
景卉想想,是有道理,死契这么大的事,她也要告诉师兄师姐,便放她离去。
临走前想起还没问她叫什么,是哪个峰的弟子,便在原地问出口。
那女修和田姓修士逶迤而去,留下话道:“御兽堂,单灵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