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晚』
侍女们的小屋内,大家都已经睡着,只剩下巴一人跪坐在几案前书写着。
楼上,同样未入睡的,还有独自一人在窗边转着陀螺的剑心。
一位十八岁的少女,以及比她小三岁的少年,背负着不同的使命。时代的动荡使他们相遇,流离失所,无依无靠,但心中的那不甘与倔强,促使他们在这黑暗的世道愈行愈远。
『雨天』
头戴斗笠身披蓑的路人从茶馆旁快步走过,急匆匆地奔向远方。
茶馆里,是桂,片贝,与两人背对而坐的,是饭塚。
小五郎率先发问。
“如何?”
“从语言和习惯判断,明显不是京都女子,而且应该略有教养,字迹也很漂亮。我猜测是关东的武士家出身吧。”
此时此刻,小町屋内,巴正和其他女子一起整理花束。她的动作优雅而娴熟,丝毫不比一旁长期做此类工作的同事们差。
“然而,却始终挖不出底细来,在武鉴中也没有姓雪代的武士家。根据白梅香这条线,我也去查过烟花柳巷,但毫无所获。”
“故意抹掉了身份吗?”片贝先生回应道,“密探?”
少女手中的剪刀抬起,清脆的声音传来,花柄脱落至水中,永远沉没在了水缸之中。
“不,她没有与外部联络的可疑迹象,这条线的可能性很低吧。”饭塚吃掉了手中的团子,从容不迫的说着,“大概,是落魄武士家的女儿,流入了青楼,最终漂泊至此吧!很常见的事了”
“是吗?你这些话我可以相信吗?”
“我觉得应该不会错”
“辛苦了”
显然,桂已经对他起了疑心,但奈何饭塚是长州派的干部之一,他也不好去调查。只希望藩内的叛徒不是饭塚,如果是这样的话,连信息情报都不能辨别真伪,对于长州派无疑是毁灭性的灾难。
『屋子』
阵阵长笛声哀嚎着,尽管是春天,却让人心生凄凉。
桂小五郎端正的坐着,在妻子的和鸣下,认真阅读刚刚传来的信:
“小五郎,要多加小心啊!国内的长老们已经开始不安分了,也实在摸不清楚幕府是否真的有派人来刺探,但我总觉得这样下去不会有结果。这是我的直觉,而且还有宫部先生他们的那件事,现在切不可贸然行动”——高杉
小五郎叹息着,随之而来的是戛然而止的笛声。
“信中内容不好?”
“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好内容了”
“讨厌啦,那我写给你的呢?”
“那是另外一码了”
面对妻子的小脾气,桂小五郎脸色终于变得好了些。他知道,自己的事业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也不想让自己的家人担心。
“高杉先生身体如何了?”
“听说不太好,说是还会传染给女人,所以都故意避开女色了”
“鹈野说过了,真是可怜”
“鹈野的心里是清楚的”
“真的吗?”
“晋作这个人,打个比方就是出鞘的刀,没有人能阻止他的生活方式”
“确实是···高杉先生是刀的话,那鹈野就是鞘了”
“鞘吗···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