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睁开眼睛，目光复杂地望向朱由检，"这是天命，天命难违！"

朱由检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魏忠贤的近前，低头凝视着那张面孔，"你说得很对！这是天命，亦是这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之事。朕，是天选之人！"

“你或许有诸多过错，但生于此等乱世，世人皆身不由己。”

“朕在你身上学到了一点，为君者，需果断，需狠辣，不可妇人之仁。”

朱由检一字一句，每一字都像一柄刀子扎在魏忠贤的胸膛上。

“但朕，亦有自己之本心。”

“你虽有过，亦有其功。”

“今日朕念及你昔日于大明之功劳，念及你自朕登基以来对朕的教导，朕留你一命，不杀你。”

“念及你与先帝情谊深厚，即日起，你便去天寿山给先帝守陵吧，此生不可踏出天寿山半步！”

“陛下，你留我一命，就不怕我东起，卷土重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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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声音沙哑，面色苍白，一双眸子里布满血丝，整个人颓废而无神。

“你不敢。”

朱由检摇摇头道，“你是个聪明的人，也是个惜命的人，否则此次造反，你便是带头之人，不会将希望放在崔呈秀和田尔耕身上。”

魏忠贤闻言，目光中浮现出一丝黯然，他知道朱由检所言不虚，他已然慢慢失往昔的锐气。

“未曾想到，我魏忠贤纵横朝野这么多年，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

魏忠贤目光悲戚的喃喃道。

“就算你能东山再起，朕也有绝对信心让你灭亡，你永远也无法与朕相抗衡。”

朱由检缓步离去，一步三回首，"不要试图反抗朕，不要试图谋朝篡位！朕，永远是天子，你，永远是臣！"

朱由检说着，拂袖离去。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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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站起身，冲着朱由检远处喊了一声。

可是朱由检未曾转身，径直离去。

魏忠贤颓然的坐倒在椅子上，神情呆滞，"天命难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