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 章 探视牢房,研磨药草(1 / 2)

转眼间已经进了七月份,伏天的气候闷热且潮湿。

这天的天气不是很好,铅墨色的乌云压得很低,自东方滚滚而来,气势滂沱之大,似乎随时都会有一场大雨,倾盆而下。

宣城

牢房内

昏暗的房间里,唯有墙壁上巴掌大的小窗子里照进几缕微弱的光芒,许是天气阴沉,往日明亮的光线,在此刻更显黯淡,本就潮湿的地牢在此刻湿气更甚。

东篱钰躺在一侧的草垛上,抬手摸了摸脖颈处,只觉得煞为酸疼,心口处的伤口已被简单包扎,斑驳的血迹有些干涸,浓重的腥味很是呛鼻,身体稍稍动了动,试图让自己舒服些,但每一次移动,伴随的都是剧烈的疼痛。

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了,除了送饭的侍卫,不曾看到任何人。

“嘶——”

东篱钰吃痛一声,微微侧了侧身子。

深邃的眸子里满是狐疑。

他谋划的天衣无缝,但终是轻敌了。

东篱越一直在韬光养晦。

如今看来,他才是藏得最深的。

想到此处,东篱钰只觉得莫大的恨意突然袭来,都是自己大意了。

“钰儿,本王真真是小瞧你了。”

突然一道凌厉的男子声音响起,打断了东篱钰的思路。

东篱钰循声抬眸,只见一俊美男子,身着绛紫色华服,乌黑的秀发高高束起,清冷的五官没有一丝波澜,深邃的眸子平静如水,似是一汪古老的潭水。但周身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东篱钰一只手撑着墙壁,一只手捂着伤口,努力让自己站起来,每动一次,伤口便跟着撕扯,剧烈的疼痛感让他更加清醒。

“九……九皇叔……”东篱钰强撑着身体,俯身行礼,恭敬地喊了一声。

东篱相濡命令一旁的狱卒打开了牢门,抬腿走了进去,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人。

东篱钰只觉得身体有些瑟缩,微微后退了几步,直至靠在冰冷的墙壁处,退无可退。

“钰儿当真是多才多艺,不只会扮山贼,竟是还会下毒了。”绛紫色华服的男人深深地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男人,轻笑一声,继续说道,“真是长大了。”篳趣閣

东篱钰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觉得脚底生寒。

轻轻咽了咽口水,“这,这是个误会……”

苍白无力的解释,一点说服力都没有,饶是想把自己扮演成一个受害者,却也是无从下手。

“误会?”

东篱相濡语调上扬,声音陡然提高,“如此说来,倒是本王的不是了?”

说话间,东篱钰只见一张俊美的脸瞬间放大,一只冰冷的手掌紧紧握住自己的脖颈,贴在地面的双脚瞬间悬空,距离地面越来越远。

东篱钰只觉得呼吸一滞,面色青紫,似是溺在大海里的人,想要呼救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两只手胡乱地抓挠着,两只脚不停地蹬着,饶是如此,却也无能为力。

不知过了多久,东篱钰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也许他就要这样死去……

“咚——”

随着一阵声响,东篱钰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突然袭来的空气让他不停地大口呼吸着,脖颈处的松弛逐渐唤回了他的理智,整个人瘫软在地,高大的身体因为害怕而不停地颤抖。

东篱相濡睥睨着瘫在地上的男人,冷声说道:“东篱钰,你最好祈祷越儿没事,否则本王就用你的命为越儿陪葬。”

东篱钰看着盛怒的男人,只觉得心头一紧,那疼痛感更加强烈,随即低头,伤口似是撑开了,泂泂的血迹缓缓流出,打湿了白色的囚服。

“九皇叔……”东篱钰轻声开口,“儿臣也是你的侄儿……”

“为什么……”

“呵——”东篱相濡轻笑一声,俯身蹲在东篱钰面前,纤长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轻声说道:“你当真不知穆梓琪那些肮脏腌臜之事吗?东篱钰,有些事情说得太透就没意思了。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本王给你留了些体面,你就要好自为之。”

语毕,一把推开东篱钰,拿出一只帕子轻轻擦拭着双手随后将帕子轻飘飘地丢在地上,似是丢掉什么肮脏物件一般。

转身迈着大步离开了牢房。

东篱钰目光呆滞,耳边却是一直萦绕着东篱相濡的话。

他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的母亲又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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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城

萧府

东篱越双眼蒙着白色纱布,侧靠在软榻上,不远处一名少女一边磨着草药,一边碎碎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