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如今长公主都束手无策,我们要怎么办呢?”秋荷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透着一丝焦急。
苏以沫思索片刻,也许还有一个人可以帮忙。
“去兵部尚书宁玄理大人的府上。”苏以沫轻声吩咐道。
不多时马车便到了宁府的门口。
宁玄理正在前院练剑。
“沫渊公主到~”
只听下人的通传声由远及近。
宁玄理收起手中的长剑,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少女迈着优雅的步伐款款而来。
“微臣参见沫渊公主。”宁玄理俯身行礼,语气恭敬。
“快快请起,都是自家人,宁世伯何须行此大礼。”苏以沫微微俯身回礼,语气轻柔。
“宁世伯,今日沫儿前来,是有要事相商,不知……”
苏以沫的话还未说完,宁玄理便先开口。
“老朽无能,公主所说之事怕是爱莫能助。”
“宁世伯,如果您都没有办法,那朝堂之上便当真没有人有办法了。”苏以沫目光灼灼地看向面前的宁玄理,语气里满是恳求。
“苏将军忠心为国,许是受了濡王爷的牵连,待禁足令解除,便也相安无虞。沫渊公主安心。”
“已然是晌午了,沫渊公主不如就在宁某府上用膳吧!”
苏以沫笑了笑,宁玄理的逐客令如此明显,若是自己再纠缠,倒有些说不过去。
“贸然叨扰,宁世伯见谅,府上还有事,沫儿先走了。”
苏以沫客气了几句,微微颔首,离开了宁府。
宁玄理看着苏以沫逐渐远去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暗沉。
昨夜他收到了苏沐清的亲笔书信
简短的一个“等”字,让他悬着的心瞬间落地。苏沐清的信件能传出来,便说明事情还会出现转机,为今之计,也不得不等了。
苏以沫奔波了一上午却是一无所获,整个人只觉得疲倦厌烦。
简单吃过膳食后,泡了个热水澡就回房间歇息了。
辗转反侧,脑子里如同走马灯一样,整件事看似合理,但总觉得太过蹊跷。
————
夕阳西下
皇宫
养心殿
东篱相渊一袭锦黄色华服坐在书桌前,周围伺候的宫人早已遣退。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东篱相渊练字的“刷刷”声。
“你来啦。”
东篱相渊握着毛笔的手轻轻停顿了一下,语气平静,没有太多意外。
一名身着墨色华服的男子随意地坐在一侧的木椅上,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茶凉了。苦。”男子薄唇轻启,语气淡漠。
“阿濡。”东篱相渊抬眸看向一侧的男人,俊美的五官赫然出现在眼前,停下手上的动作,轻声问道,“此法子当真可行吗?”
“还差一些。”东篱相濡笑了笑,“皇兄需得旧病复发,越重越好。”
“濡王爷被幽禁,大皇子封为王爷,二皇子贬为庶民,三皇子不问世事,四皇子体弱多病,纵观东篱皇室竟是连个监国的合适人选都没有,届时丞相府一党定会拥护顾辞监国。”
“如此便遂了他的心意,给他这权利。”
“站得高,才会摔得惨。”
东篱相濡俊美的五官划过一抹阴冷,深邃的眸底掠过一抹狠厉。
他要让丞相府永无翻身之地。
“顾辞一介文官,哪怕想要起兵谋反,也反不起来,只有反,没有兵,饶是神仙也难助。”东篱相渊满是疑惑,轻声说道。
“所以,皇兄,这需要你的帮忙。”
“丞相府二少爷顾梓杨自幼四处游历,擅长兵法,听闻近两日便会回京,而兵部尚书宁玄理名下刚好缺一名侍郎,如此水到渠成,起兵谋反不就成了?”
东篱相濡的语气平静,他已经为顾辞铺好了路,就看顾辞怎样走。
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丞相府分崩离析。
“待顾梓杨回京,皇兄寻个由头将他安排进兵部,届时圣上旧疾复发,兵部的权利一定要落到顾梓杨手中,顾梓杨定会不辱众望。”东篱相濡眸色暗沉,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濡王府外的锦衣卫可多一些,如此濡王爷的谋逆之心便路人皆知了。”
“好,皇兄一切都听阿濡安排。”东篱相渊对东篱相濡的话深信不疑。
东篱相濡眸色沉了沉似是想到什么,“顾辞身后或许还有别人支持,皇兄万事小心。”
语毕起身运着轻功离开了养心殿。
东篱相渊看着东篱相濡消失的背影,只觉得有些疑惑。
顾辞的野心他自是早已察觉,但他从东篱相濡身上看到了莫大的恨意。
对,是恨意,似乎恨不得将顾辞生吞活剥,就像当初对东篱俊那般厌恶一样。
夜色渐深
苏以沫靠在软枕上翻看着一本古籍,抬眸看着窗外一片漆黑。
苏以沫压着嗓子轻轻喊了一声。
“秋荷?”
“秋荷?”
……
一连几声,确定无人应答,苏以沫悄咪咪地起身,刚拿出一套夜行服。
一道熟悉的男子声音突然响起。
“沫渊,这深更半夜的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