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深夜,漆黑的房间。
两人相对而坐,心照不宣。
片刻沉默后,东篱相濡最先开口:“顾梓杨被封为兵部侍郎。”
苏以沫捏着茶杯的手稍稍停顿了一下。
“兵部侍郎?”
苏以沫的语气里满是狐疑,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疑问。
“皇上封的吗?”
“是。”男人轻轻应了一声。
“东篱相濡,你能否说实话,你到底要做什么?”苏以沫目光灼灼地看向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地问道。篳趣閣
“想你所想,做你想做。”男人的语气平静,俊美的五官没有一丝波澜。
“安生待着,本王最近几日会很忙。得空了再来看你。”东篱相濡语气温柔,抬手揉了揉苏以沫的头,起身跃过窗子,消失在夜色中。
苏以沫看着远去的男人,秀眉微蹙。
忙?
忙什么?
也对,他尚在幽禁中,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他擅自出府怕是又会被弹劾到皇上那里吧!
苏以沫猛得摇摇头,想不通的事情就明日再想,终有一日会真相大白。
夜色朦胧,圆月高悬
整座京城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得悠远,神秘。
皇宫
养心殿
东篱相渊侧靠在软枕上,俊郎的五官透着些许乏意。
“咳咳……”
“咳咳……”
沉重的咳嗽声回荡在养心殿内,高大的身躯因为不适而不停地颤抖。
“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啦?”
李福端过一杯清水,小心翼翼地服侍着东篱相渊喝下,一只手轻拍他的后背,不时地为他顺气。
“咳咳……”东篱相渊只觉得身体很是疲惫,有气无力地说道:“朕没事,无需担忧。”
“咳咳……”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重的咳嗽声。
“噗——”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突然袭来,东篱相渊猛得喷出一大口鲜血,明黄色的床单瞬间被染红,似是一朵娇艳欲滴的血色玫瑰。
“皇上,皇上……”
“宣太医,宣太医——”
“皇上咳血了,快宣太医。”
————
整座养心殿乱作一团
一众宫人婢子手忙脚乱。
太医院的太医连夜赶往养心殿。
东篱相渊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黎明来临之际,忙了一夜的养心殿终是安稳下来。
一众太医聚集在养心殿外室,看着内室的东篱相渊,纷纷摇头,轻轻叹气。
东篱相渊旧疾发作,终是一病不起。
————
城郊一座府邸内
东篱钰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悠闲地磕着瓜子,如今他是钰王爷,终日守着那十亩田地,却也是没能看出花来。
自从国公府一家发配九幽岛后,东篱钰甚少出门,对于宫中之事更是很少打听,偶然听到九千岁受罚一事,也不过是一阵唏嘘。
伴君如伴虎,父皇那般宠爱九皇叔不还是该罚就罚,想到此处东篱钰似乎有些平衡了。
“王爷。”
这时,侍卫高峰快步走来,俯身行礼,语气里满是慌张。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什么事呀!”
东篱钰眯着眸子,一边吐着瓜子皮,一边轻轻晃着摇椅,语气里有些不悦。
“属下知错,启禀王爷,圣上……圣上旧疾发作,一病不起,似是很严重。”高峰语气极轻,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摇椅里的东篱钰。
东篱钰的身体微微一顿,还在摇晃的摇椅瞬间停定,一双漆黑的眸子猛得睁开。
“父皇旧疾发作?”
东篱钰的语气里充满不可置信,但若细听,却能感觉到丝丝欣喜。
当今的圣上年事已高,当真是老了,该休息了。
“什么时候的事?太医如何说?”东篱钰坐直身子,看向一侧的高峰,语气里满是焦急,但极力掩饰的窃喜却是暴露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东篱钰希望东篱相渊死,确切地说,东篱钰希望东篱相渊写下传位于自己的圣旨再死。
他很有信心,纵观整个东篱皇室,唯有自己最有资格继承大业。
“昨晚,皇上一直昏迷,太医束手无策,情况似乎不太乐观。”高峰恭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