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纽——”
随着一阵声响,书房的门被打开,只见门口处一名少女笑得明媚。
“父亲,大哥。”
苏以沫甜甜地喊了一声,抬腿走进书房,随手关上了房门。
“今日正和大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少女的语气平静,精致的小脸上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皇上下旨,濡王爷为主帅,四皇子为副帅,率领三十万大军,前往边疆,击退西夏士兵。”苏沐清语气平静,似是述说着一件惺忪平常的事。
苏以沫有片刻惊愕,怎么会是这样?
难道不应该是皇上下旨,将军府领兵出征吗?
思及此处,苏以沫似是想到什么,清澈的眸子沉了沉,坐在一侧的木椅上,纤细的玉手端起一只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极为平静。
“所以,父亲猜测,皇上对将军府有所忌惮,开始削弱将军府的势力?”
少女的语气里透着一丝疑问。
“君心难测。”
苏沐清锋眉微皱,他也摸不透东篱相渊的心思了。
“四皇子……”苏以沫轻声呢喃道,脑海中闪过那个身着白色长袍,脸色苍白,身体孱弱的少年。
他,能上战场吗?
少女眉心微蹙,转而舒展。
“父亲,莫要担忧,如此您便可以守在母亲身边,陪母亲安心生产了。”
苏以沫又看了苏南山一眼,语调微微上扬,笑着说道,“你说是不是呀,大哥?”
“罢了,罢了,皇命不可违。”苏沐清轻轻挥了挥手,语气里透着些许无奈。
他是一名将士,他的职责是保家卫国,如今,他却在这京城享受荣华富贵,那些士兵却要去边疆平复战乱,这要他如何安心?!
苏以沫清澈的眸子里划过一抹黯淡,她不明白东篱相濡是为何意。
可此种行为却是让将军府在京城中步履维艰,更是惹得众人非议。
如此,对将军府不利。
暮色降临
苏以沫回到公主府时天色已黑。
简单收拾一番,便回房间休息了。
苏以沫靠在软枕上,随意地翻看着一本古籍,昏暗的烛光,寂静的房间,唯有几声虫鸣。
闷热的天气使人心烦意乱,饶是看书,却也无法静心。
“轰隆隆——”
随着一记闷雷,阴沉了一日的天气在此刻竟是下起了大雨。
苏以沫起身欲关窗户,只见一道身影一闪而过,跃过窗子,进了房间。
只见俊美的男人身着绛紫色华服,赫然出现在少女眼前,精致的五官棱角分明,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但周身散发的气息却透着一丝愉悦,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浅笑,眉眼间更是露出一抹和蔼。
苏以沫看着面前的男人,俊美的小脸上透着些许疏离,语气淡漠地开口:“九千岁深夜来访有什么事吗?”
“明日本王便出发去往边疆,此番来与你告别。”男人看着少女疏离的态度,只觉得心口一紧,一种莫名的疼痛感突然袭来,似是要将心脏揉碎一般。
“小沫儿,昨夜,你对本王,不是这个态度。”东篱相濡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少女。
“昨夜小女子也不知九千岁要领兵出征。”
“小女子不知九千岁是为何意。但,九千岁如此作为,把将军府置于何地,又把父亲置于何地?”
“难道非让将军府背上功高震主的名声九千岁才满意吗?”
少女精致的小脸上氤氲着些许怒气,胸口一上一下,剧烈起伏,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倔强,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东篱相濡听着苏以沫的话只觉得呼吸一滞,他为了护住将军府,所以主动请命,不惜威胁东篱相渊下旨,可,在她眼中竟是如此不堪之行径。
着实,令人,心痛!
苏以沫看着沉默的东篱相濡,冷笑一声:“苏家世代为将,忠心为国,日月可鉴,为何要让父亲在年老之时名节不保?如此,京中权贵会如何揣度父亲,会如何揣度将军府?”
“苏以沫,你要信我!”东篱相濡张了张嘴,也不过是说出这样一句苍白无力的解释。
“信你?!”
“呵呵——”
苏以沫轻笑一声:“东篱相濡,此番情景下,你要我如何信你。”
“你走吧!”
苏以沫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东篱相濡看着冷漠的少女,抬手欲要拍拍她的肩膀,但迟疑了片刻,终是放下手,起身运着轻功出了房间。
苏以沫听身后没有声响,再次回头,只见空荡荡的房间徒留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