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透着鱼肚白,一轮红日冉冉升起,耀眼的光芒倾洒而下,将整座京城笼罩在一层薄薄的光辉下。
皇宫
正和大殿
东篱相渊一袭明黄色龙袍居于上首,头上冠以一只帝冕,将乌黑的秀发高高拢起,刚毅的五官透着些许严肃,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阴冷,但若细看定能瞧出他眼底的忧虑。
下首的东篱相濡一袭墨色长袍,把玩着大拇指的玉扳指,目光流转,打量着大殿内的文武百官。
如今没了顾辞这个丞相大人,这早朝也看着顺眼多了。
众文武百官身着朝服站于大殿中央。俯身作揖,异口同声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上首的男人微微抬手,俊秀的双眉皱在一起,看了看大殿中央的文武百官,轻叹一口气:“边疆传来了噩耗,库奇镇发生了战乱,西夏的士兵已经攻到了宣城脚下。”
众大臣听着东篱相渊的话有片刻怔愣,瞬间议论纷纷。
“库奇暴乱?西夏攻城?怎么会如此突然?”
“西夏与东篱素来友好怎么突然就攻打东篱了?”
“西夏地大物博,财力雄厚,此番发起战争怕是不妙呀!”
“纵观整个朝堂,唯有苏大将军能率兵出征,与之抗衡。”
“如今国库空虚,若是贸然打仗,怕是民不聊生。”
……
东篱相渊听着众位大臣的议论声,脸色越发地难看。
“咳咳——”东篱相渊轻咳一声,“夏雍此番来势汹汹,也许唯有朕御驾出征,与夏雍谈判,才能有回旋的余地。”
东篱相渊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暗沉,也许他知晓夏雍为何攻城了,他在挑衅自己,确切地说,是夏雍在提醒自己,提醒自己的无能,无能得连一个女人都护不住。
“圣上三思,龙体为重。”苏沐清上前一步,俯身作揖,“老臣愿率兵出征,臣既能将南蛮打出东篱的土地,亦能将西夏打出去。”
“圣上三思,龙体为重。”
众大臣见状,赶忙俯身应和道。
宁玄理上前一步,俯身作揖道;“臣附议。苏将军言之有理,圣上龙体为重,不可贸然出征,虽然西夏地大物博,但我东篱亦不是胆小鼠辈,微臣自荐,愿随苏将军一同出征,攻打西夏,犯我东篱者,虽远必诛。微臣定当肝脑涂地,将西夏的狗贼赶出东篱。”
苏沐清听着宁玄理的话,微微点头,“圣上,宁尚书言之有理,不过京中不可无兵,所以兵部的人还是留在京中,老臣愿率领手下的五十万将士出征。”
宁玄理欲要再说些什么,只听一道清冷的声音陡然响起。
“皇兄,苏将军年事已高,不如就让本王率兵出征,攻打西夏吧!”东篱相濡端起一只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淡漠听不出是何感情。
“阿濡。”东篱相渊狠狠瞪了东篱相濡一眼,刚要开口,只听东篱相濡开口打断:“就这样说定了。”
苏沐清看了东篱相濡一眼,思索片刻,轻声说道:“九千岁虽武功高强,但不曾领兵打仗,怕是没有实战经验,所以还是由微臣带兵出征比较好,”
“苏将军,如今苏府喜事连连,不宜见红。纵观整个朝堂,唯有本王最为合适。”
东篱相濡语气淡漠,起身甩甩衣袖离开了正和大殿。
众人欲再说些什么,只见东篱相渊快步追了出去。
他要阻止他,他不能让他带兵出征。
众人面面相觑,俯身退出了正和大殿
————
遥远的边疆
库奇镇
西夏的铁骑已经攻进了库奇小镇,满天烟火,遍地狼藉。
梁府
自从梁山惨死后,整座梁府的气氛极尽低迷,端靠王澜一人苦苦支撑着摇摆不定的梁府,如今战争爆发,梁府就像飘摇不定的一叶孤舟,似乎随时都会被这惊涛巨浪拍死在沙滩上。
树倒猢狲散,梁府的下人死的死,跑的跑,唯有王澜苦苦守着不愿离开。
“你去那边看看,把值钱的东西都搬走。”
“你去这边,本宫就不信了,偌大的梁府竟是连个喘气儿的都没有。”
……
夏岸之带领一支队伍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梁府。
王澜一袭暗红色长裙,乌黑的秀发挽成了一个妇人髻。头上戴着白玉簪,金钗步摇,俊秀的五官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饶是到了这一刻,她依旧倔强,绝不低头。
“呦!这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呐!”夏岸之看着面前笑得明媚的王澜,眼底满是调侃,“想必您就是那去世的梁山的夫人了吧!”
“我悠悠西夏,泱泱大国,自不会乱杀无辜之人,只要你肯归顺,俯首称臣,本宫便饶了你们梁府上上下下。”
“呵呵——”王澜看着面前的夏岸之,笑得花枝乱颤,“若是老爷在世,断不会行此等蝇营狗苟之勾当,与其苟延残喘,倒不如一剑封喉来得痛快。”
王澜语调陡然上扬,猛得一把从一旁的士兵身上抽出一把长剑,刚欲抹过脖颈,只见一道身影一跃而起,一脚踢掉王澜手上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