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回宫已有三日。
阴沉了许久的天气终于在今天放晴。
长公主府
林安正在书房练字。
“咻——”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只暗器,正好砸在林安的书桌上。
“谁?”林安喊了一声,推开房门,四处张望,院子里和平常一样,并未发生异常。
林安眸色沉了沉,又关上书房的门,拿起那支暗器,看了又看。
“咚——”不知怎的,这暗器竟自己打开,一张卷着的纸条掉落出来。
林安打开纸条,简短的几个字:
当归,当归,何时归。
当归,当归,此时归。
林安秀眉微皱,这是何意?
当归,当归……难道是九千岁?
“安安。”正在这时东篱相漱的声音突然响起,林安赶忙将纸条丢进一旁的炭盆里,又随手加了两块碳火。
“安安,你在忙吗?”东篱相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精致的五官上嵌着一抹甜甜的笑。
“阿漱,可是有什么事吗?”林安整理着衣襟,轻声问道。
“今日本宫想去宫里求见母后。”东篱相漱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安安,你,要不要陪本宫一起去?”
林安眉头微皱,有些为难,轻声说道:“可是……太后娘娘,若是见了我,大概会不开心吧!”
“这么多年了,母后也该接受你了,况且,我们的云儿都要做母亲了,所以,随本宫一起去吧。”东篱相漱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她的这位母后,雷厉风行,手段狠辣,自己对江瑾的敬畏是真,江瑾对他们兄弟三人的宠溺亦是真,否则当年就不会同意自己嫁与林安。
“好,我随阿漱一起去。”林安思考了一番,轻声说道,目光里划过一抹清冷,稍纵即逝。
东篱相漱见状笑了笑:“那本宫去收拾一下,一会儿来喊你。”
“这房间可是烧了什么东西?”东篱相漱吸了吸鼻子,疑惑地问道。
“哦,刚才窗子开着,一阵风刮过来,将宣纸吹到炭盆中了。”林安胡乱扯了个谎。
“天凉,莫要开窗,当心受了风寒。”东篱相漱上前两步,检查着窗子,语气里满是关心。
“好,谢谢阿漱。”林安走到东篱相漱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身,语气极尽温柔。
东篱相漱只觉得脸颊绯红,这段时间林安推脱身体不适,已经分房好久了,他已经许久不曾碰过自己了。
“阿漱,去换衣服吧!今夜,我们回竹亭睡。”林安凑近东篱相漱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吹得东篱相漱浑身酥麻。
“好。”东篱相漱笑了笑,推开林安,慌慌张张地跑出书房。
东篱相漱离开后,林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阴冷,漆黑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狠厉,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双手,随即丢进炭盆中,那极尽嫌弃的模样简直是恶心至极。
皇宫
慈宁宫
江瑾一袭枣红色华服,居于上首,纤长的指甲轻轻划过茶杯,端起一杯清茶,细细抿了一口。
“母后这次回来,便不要再走了。”东篱相渊一袭明黄色华服,坐于江瑾对面,语气平静地说道。
“不走?难道要哀家留在这京中看你的儿子们四子夺嫡吗?”江瑾秀眉微挑,轻笑一声。
“渊儿,你不要忘了,你这皇位是濡儿的。”江瑾眉眼带笑,语气很轻。
“我知道。所以,母后,濡儿与苏家小姐的事情,需要您的帮忙。”东篱相渊看了江瑾一眼,继续说道,“母后您也清楚,我志不在江山,这些年,一直都是阿濡帮我,不然,这东篱江山怕是早亡了。”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下呢!”江瑾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那母后您呢?可是忘记了父皇?”东篱相渊反问道。
“罢了,罢了,你们的事情,哀家不愿掺和。”
“叩叩叩——”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江瑾的婢女何嬷嬷轻声开口:“启禀太后娘娘,长公主与驸马爷求见。”
江瑾看了东篱相渊一眼,轻声道:“你先去内室躲一躲。”
东篱相渊应了一声,起身向内室走去。
“让她进来。”
江瑾将桌面的茶具轻轻整理了一番。
“吱纽——”房门被打开,只见东篱相漱与林安并列走进房间。
“儿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东篱相漱与林安俯身行礼,语气恭敬。
“起来吧!坐吧!”江瑾看了两人一眼,轻声说道。
“谢太后。”两人起身应了一声,安静地坐在一侧的木椅上。
“母后这次出游可有什么奇闻异事?”东篱相漱看向江瑾,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