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鬼医谷后夜色已深
苏以沫慢慢悠悠地踢着脚下的石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怎么了?不开心?”东篱相濡察觉到苏以沫情绪有些低落,轻声问道。
“你为什么不留在鬼医谷?”苏以沫抬眸看向东篱相濡,清澈地眸子里氤氲着些许怒气,“马上就要进入六月份了,你的寒毒快发作了。”
“苏以沫,你在关心本王。”东篱相濡只觉得心情很好。
“是,我在关心你,你是我们将军府的靠山,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苏以沫有些生气地说道。
上一世直到自己临死才知道雪山之巅救自己的人是东篱相濡。那一个月,若是没有东篱相濡,怕是自己早已冻死在雪山之上。
她是他的救命恩人,端是这一条,她就应该助他解了寒毒。
想到此处,苏以沫有些愤恨,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的无知,恨自己的眼瞎心盲,错信奸人。
“其实,这份寒毒无形中提高了本王的功力,所以也算因祸得福。”东篱相濡看着苏以沫解释道,“不要生气,以后每晚本王都来鬼医谷治寒毒,好吗?”东篱相濡的语气极尽温柔。
苏以沫点点头,不再说话……
躲在暗处的溪风满脸黑线,听着东篱相濡的话只觉得浑身一阵酥麻。
谁能想到腹黑狠辣的九千岁竟说出此番柔情似水的话。
翌日清晨灵山寺
秋荷悠悠转醒。只觉得脖颈处有些酸痛,记忆有些断片。她只记得昨天早上来给苏以沫送斋菜,后边的事就忘了。
“秋荷,你醒啦?”正在这时苏以沫端着一盆水走进了厢房。
“小姐,您怎么能做这些粗活?”秋荷见状赶忙起身。
苏以沫拧了拧毛巾,递给秋荷说道:“快擦擦脸吧。昨日你突然晕倒了,真是把我吓死了。”
“啊,晕倒?小姐,奴婢莫不是得了重病吧!”秋荷的小脸皱在一起,很是忧愁。
苏以沫看着秋荷悲伤的模样只觉得好笑。轻咳一声继续说道:“莫要担心,方才找乡下郎中给你瞧了瞧,许是太累了。”
“小姐,小姐,若是没了奴婢,您要怎么活呀!”秋荷说得情真意切,哭得泪如雨下。
苏以沫看着秋荷悲痛的模样,只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但也不能告诉秋荷是自己将她打晕的呀。
苏以沫拉着秋荷的手,轻言轻语哄了许久,秋荷才渐渐平复。
“今日,我们便回府吧。出来了几日,母亲定是担心坏了。”苏以沫看着秋荷地情绪逐渐稳定,轻轻地说道。
“好,那奴婢去收拾一下。”秋荷擦了擦眼泪说道。
“我已经收拾好了,马车就在寺外。”
秋荷听了苏以沫的话又哭了起来,“小姐都怪奴婢不好,若是奴婢没有晕倒,哪里用小姐干这些粗活……”
苏以沫揉了揉眉心,怎么上一世没发现小秋荷如此爱哭……
回到将军府时已是晌午。
萧晴看到苏以沫平安到家,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沫儿,此次灵山寺的事情,为娘也听说了。真是……哎。”萧晴拉着苏以沫的手,叹了口气说道,“以后离那顾家小姐还有什么若云郡主都远一些。”
苏以沫笑了笑:“母亲放心。”
“好了,好了,不提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了,快去前厅吃饭吧,你父亲等你很久了呢。”
萧晴拉着苏以沫向前厅走去。
皇宫养心殿
东篱相渊一袭明黄色华服坐在上首。脸色阴沉满是怒气。
东篱俊跪在下首,头压得很低。
东篱相漱坐在一侧的木椅上,哭得梨花带雨:“皇兄,皇兄,您要为本宫做主啊,本宫就若云这一个女儿,可如今,如今……这让若云以后怎么活呀!”
“好了,好了,别哭了。”东篱相渊只觉得头疼。
东篱相漱看了东篱相渊一眼,说道:“自古有姑舅结亲之理,事情到这个份上,若云也不得不嫁与东篱俊,本宫不管,若云必须是正妻,而且必须是王妃,切不可做什么郡王妃。”东篱相漱的语气里满是坚定。
说完又看向东篱俊,继续说道:“本宫不管你与顾梓柳有多郎情妾意,如今你既招惹了若云便娶她为妻,日后你若是让若云受了欺负,本公主便夷平你的王府。”
东篱相渊轻咳一声,厚重的声音响起:“李福,传旨,即日起,荣郡王晋升为俊亲王,若云郡主是为俊王妃,顾家小姐则为俊王侧妃,于六月初六,一同进门。”
跪在下首的东篱俊听到后,眼底焕发出一丝光亮。
父皇与长公主感情深厚,哪怕为了若云郡主,也定会重用自己,如此想来,娶了林若云便得了公主府的支持,届时哪怕为了若云郡主,长公主也会辅助自己成为储君。
想到此处东篱俊豁然开朗,娶谁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对自己有利。
东篱相渊轻轻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东篱相漱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狠狠瞪了东篱俊一眼便走出了养心殿。
东篱俊俯身行礼,亦退出养心殿。
丞相府
拂柳庭
顾梓柳在院子里踱来踱去,脸色很是慌张。
“小姐,小姐……”翠兰快步跑了过来。
“怎么样?宫里可有了消息?”顾梓柳看着翠兰着急地问道。
“小姐……”翠兰喘了口气说道,“打听到了,听老爷说今早起皇上封了二皇子为俊亲王。”
“亲王?你确定是亲王?”顾梓柳只觉得有些欣喜,事情似乎有了好转。
“对,俊亲王,不过……不过……”翠兰看着顾梓柳欲言又止,有些不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