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天气都是灰蒙蒙的。
京城的秋天似乎要更冷一些。
苏以沫窝在书房里,终日研究医书和草药,终于让她研制出了寒毒药丸。
这天的天气很好。
阴沉了几日的天气终于在今日放晴。
一大早,苏以沫的心情似乎很好。
“公主,今日怎得如此高兴?”
秋荷端来一盆水,轻轻地拧干帕子,然后递给苏以沫擦拭。
“一会儿随我去趟濡王府。”苏以沫轻轻擦了擦脸,平静地说道,但语气里却透着些许兴奋。
“中秋国宴濡王爷送了一套服饰,我们公主府自是应当回份礼的。”
苏以沫随便扯了个理由,继续说道:“小库房里有一把玄铁匕首,就用这匕首做回礼吧!”
“公主,那把玄铁匕首是大将军特意为您打造的,若是送给濡王爷似乎……不妥吧!”秋荷小声说着。
当年苏沐清为了这把玄铁匕首可是费了半年的时间,去北疆寻了玄铁,去西夏找了铁匠,历时七七四十九天,才终于炼好了这把玄铁匕首。
“就送玄铁匕首吧!”苏以沫迟疑了一下,平静地说道。
“是。”秋荷应了一声,“奴婢去准备。”
濡王府
沫濡厅
东篱相濡一袭红色长袍,侧躺在木榻上,一只手轻轻撑着头,另一只手把玩着玉扳指,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俊美的五官透着一丝冰冷之意,深邃的眸子犹如广袤无垠的大海,波澜不惊。
“溪风。”
东篱相濡薄唇轻启,“灵山寺那晚的黑衣人可查出了眉目?”
溪风俯身行礼,语气里满是恭敬:“启禀主子,许是大皇子的人。”
“东篱钰。”东篱相濡的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感情,“这些个侄儿,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主子,前两日皇后娘娘召见了沫渊公主。而且送了沫渊公主一只玉镯……”
溪风的话还没说完,东篱相濡便冷声打断:“她收了?”
“没有,沫渊公主回府后又将镯子派人送回去了。”
“嗯。”东篱相濡的语气稍稍缓和,“京中可有异动?”
“南蛮使者在路上了。此次南蛮使者是三皇子南宫浔客和大公主南宫翎儿。”溪风看了东篱相濡一眼继续说道,“南宫浔客曾是沫渊公主的手下败将,东篱与南蛮最后一役便是沫渊公主用八卦图大破南宫浔客的九龙阵。”
东篱相濡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南蛮国野心勃勃,怕是此番出使,不怀好意。
“王爷,沫渊公主求见。”王府管家郑伯快步走来,语气里满是恭敬。
“宣。”东篱相濡轻轻说道,微微正了正身子,顺手整理了一下衣襟。
溪风看着东篱相濡,暗自腹诽,素有女为悦己者容,今却男为悦人者容。以前竟是不知自家主子对苏家小姐如此上心。
直到很多年以后,溪风才明白,东篱相濡为了这两世情缘付出了什么。
郑伯应了一声,便去通传。
这是苏以沫第一次从正门进濡王府。
一瞬间苏以沫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濡王府的装潢与公主府很是相似。
苏以沫暗自猜测,也许东篱皇室都喜欢这种风格吧!
低调中不失奢华,奢华中充满内涵。
“沫渊公主,王爷在沫濡厅等您。老奴不便进去。”郑伯将苏以沫带到沫濡厅门口,轻声说道,语气里满是恭敬。
苏以沫微微俯身:“多谢管家。”说完便向沫濡厅走去。
秋荷刚要上前,便被郑伯拦住:“小丫鬟在这里等着便好,王爷不喜见太多人。”
秋荷脸色有些犯难,目光灼灼地看向苏以沫。
苏以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宽心,然后拿着匕首盒去往沫濡厅。
沫濡厅
苏以沫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东篱相濡一袭红色长袍端坐于上首,方才散乱的头发,此时已高高束起,阴翳的五官上透着些许柔和,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浅浅的笑。
“臣女参见濡王爷。”苏以沫微微俯身,环顾四周,心下却有些疑惑,他都不需要婢女服侍吗?
“起来吧!”东篱相濡语气平静地说道,“沫渊公主今日来本王这里,可是有什么事吗?”
“中秋国宴,多谢濡王爷送的衣服,我很喜欢,所以,便想着回份礼,这是一把玄铁匕首,虽不贵重,却是我最喜欢的一件,想着送与濡王爷,或许濡王爷会喜欢。”
说话间,苏以沫打开匕首盒,只见一只精致小巧的匕首安静地置于盒子中。
东篱相濡起身,走到苏以沫面前,拿出匕首,仔细端详了一番。
“果然是好东西。”
东篱相濡看了苏以沫一眼,这是她最喜欢的东西,却送与自己,所以她喜欢自己?!想到此处,东篱相濡濡竟有些开心。
“就只是回份礼吗?”东篱相濡努力克制着欣喜之情,平静地问道。
“寒毒药丸研制好了。九千岁若是信我,可以一试。”苏以沫从怀中掏出一只小药瓶,递到东篱相濡手中。
东篱相濡看着手里的小药瓶,眼底荡着一抹笑意。
突然,东篱相濡脸色骤变,整个人捂着胸口,脸色煞白。
“你,你,你怎么了?”苏以沫有些被吓到,轻声问道。
“寒,寒,寒毒,发作了。”东篱相濡薄唇轻启,脸色痛苦,俊朗的眉头皱在一起,似乎整个人随时都会晕倒。
苏以沫赶忙扶住东篱相濡,生怕他会摔倒。
东篱相濡则整个人贴在苏以沫身上,眼底满是享受,这个小姑娘,好香,好软,好想,吃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