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苏以沫醒来时,东篱相濡早已离去。
简单用过早膳后,苏以沫换上一身大红色骑马装,便在院子里练剑。
秋荷站在一旁,有些焦灼。
“小姐,今日是中秋佳节,您是要去参加国宴的,怎得就一直练剑呢?您不应该想想穿什么衣服吗?”
苏以沫一边轻轻挥舞着长剑,一边说道:“不急,国宴上皇子公主众多,还有其他官家小姐,又有谁会注意你家小姐,届时穿一身得体大气的衣服即可。”
秋荷站在一侧,一张小脸皱在一起。
“公主,濡王爷来了,可是要见?”这时一道苍老的男子声音响起。苏以沫收起长剑,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约摸六十岁的老者,正站在一侧。
“老奴乃连嬷嬷新寻的管家,大家都叫我连叔”。连叔头俯身作揖,语气里满是恭敬。
苏以沫看着连叔,上下打量一番,衣着得体,举止大方,满意地点了点头。
连叔继续问道:“濡王爷正在茉莉厅,公主可要过去?”
苏以沫心下有疑,这个家伙不是刚离开吗?怎得又来了,虽然不是很想见,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向茉莉厅走去。
茉莉厅内
东篱相濡一袭大红色长袍,坐于上首,发髻高高束起,精致俊美的五官阴冷刚毅,没有一丝表情,一只手把玩着玉扳指,另一只手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九千岁还真是清闲,白天也不忙吗现在?”苏以沫走进茉莉厅,阴阳怪气地说着。
东篱相濡闻声抬头,待看到苏以沫,眼底荡起一抹淡笑。
“今日你的衣服,甚是好看。”东篱相濡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便又放下,“过两日本王送你个茶师,你府上沏的茶,甚为难喝。”
苏以沫有些不服气,坐到东篱相濡身侧,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嗯,好喝!”
东篱相濡看着苏以沫气鼓鼓的样子,只觉得甚为好笑。
“溪风,将东西给沫渊公主看看。”
只见溪风端着一只盒子,走到苏以沫面前,轻轻地打开。
一条蓝色的裙子安静地躺在盒子里。
“九千岁,这是何意?”苏以沫看着裙子有些不解。
“今晚中秋国宴,你便穿这条裙子吧!”东篱相濡看着苏以沫继续说道,“这是本王专门为你寻的。”
东篱相濡停顿了一下,不再言语,那句“早该给你了,可惜等了这么久,久得恍若隔了一世,对啊,隔了一世。”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苏以沫狐疑地看向东篱相濡,她总觉得他心怀不轨。
“沫渊公主,晚上见。”东篱相濡并没有理会苏以沫的疑惑,平静地说了一声,便起身离开了公主府。
苏以沫看着这条裙子,不得不感叹一句,真真是好看。
傍晚时分
苏以沫换上了那条蓝色裙子,将她完美的身材展示得淋漓尽致,头上配着一支白玉簪,贵气中不失淡雅,端庄中不失俏皮。
“小姐,这条裙子简直就是为您量身定制的,从做工,到尺寸,甚是完美。”
苏以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底划过一抹,惊艳。
自己,竟是如此美丽?!
“小姐,今日是国宴,莫要如从前那般蹦蹦跳跳。要端庄大气,尽显大家风范。”花嬷嬷走进房间轻声嘱咐道。
待看到苏以沫时,眼底满是惊愕:“今日的小姐,真漂亮。”
苏以沫的脑海中闪过东篱相濡俊美的脸庞,他若是看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呢?
怔愣间,彩霞轻叩房门,恭敬地说道:“公主,马车来了,可以出发了。
“好。”苏以沫应了一声。
虽然她不喜这种场合,但如今她身份特殊,亦不得不去。
犹记得上一世中秋国宴上,顾梓柳一曲《琵琶行》,获得无限赞美,可谓是风头正盛。而自己却因学疏才浅,丢了颜面,东篱俊更是对自己冷嘲热讽,偏生自己还上赶着受虐,想到此处,苏以沫只觉得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光。
公主府距离皇宫很近,约摸两盏茶的时间便到了皇宫门口。篳趣閣
宫门外井然有序停了很多马车。
“小姐……”秋荷的话还未说完,一旁的彩霞便轻声说道,“秋荷姐姐,到了宫里应该叫沫渊公主。否则若被有心人听了去,怕是会说公主府没规矩。”
秋荷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还是彩霞考虑地周到。”
“公主,我们到了。”秋荷轻轻掀开车帘,搀扶着苏以沫走下马车。
此时正好俊王府的马车也刚到。
林若云一袭玫粉色长裙款款走下马车,待看到苏以沫后,眼底划过一抹惊艳。今日苏以沫妆容质朴,却处处透着贵气。
“请沫渊公主安。”林若云微微俯身行礼,语气里透着些许孤傲。
“俊王妃今日与往日略有不同呢。”苏以沫看了林若云一眼,平静地说道。
“沫渊公主今日也略显不同。”
“参见沫渊公主。”正在这时顾梓柳一袭鹅黄色华服,头上戴着金钗步摇,扭着婀娜的身姿,款款走来。步摇随着走动不时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侧妃娘娘果真是光鲜亮丽。”苏以沫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多谢沫渊公主夸奖。”顾梓柳俯身行礼,心中却是恨意冲天,她最讨厌别人喊她侧妃娘娘,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的妾室身份,这是她最大的耻辱。
苏以沫淡淡一笑,径直走进皇宫。
林若云看了顾梓柳一眼,双手拧了拧帕子,兀自向前走去。
顾梓柳紧随其后,眼底划过一抹阴鸷,迟早有一天,她会将她们都除掉。
正和大殿
东篱相渊一袭明黄色龙袍居于上首。
文武百官位于下列。
穆梓琪位于东篱相渊右侧,李婉则坐的稍微远一些,如今她还是答应位份,能来参加国宴已然是恩赐,自是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处。
东篱相漱一袭蓝色长裙,坐在东篱相渊左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