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沁儿道:“当然可以啊!我天天被人这般阁主阁主叫着,都感觉被叫成了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婆了!”
鲜于若薇高兴得拍了拍手,道:“那我是叫你姐姐,还是妹妹呢?”
沐沁儿道:“我肖龙,今年十九。”
鲜于若薇道:“咦,跟我一样呢!我是十二月生的,你呢?”
沐沁儿瞪着双眼道:“我也是十二月啊!我是十二月初九,你呢?”
鲜于若薇惊得跳了起来,道:“我也是!”
沐沁儿喜道:“咱俩同年同月同日生呢!”
鲜于若薇一脸惊喜道:“太神奇了,我们俩真是太有缘了!”
沐沁儿点头道:“没错,这一定是特别的缘分了。不过,咱们好像还是没解决谁是姐姐谁是妹妹这个问题,咱们来算时辰?”
鲜于若薇摇头道:“你知道的比我多,又会武功,比我可强多了,已经论到这个份儿上了,理应我叫你一声姐姐。”
沐沁儿喜道:“妹妹!”
鲜于若薇一脸错愕,没料到她毫不推辞便答应了,却听沐沁儿笑道:“我是家里老幺,从小到大只管叫人姐姐,还从没当过姐姐呢,多谢妹妹成全!”
鲜于若薇哑然失笑道:“好吧,姐姐、姐姐,我多叫几声,姐姐可还满意?”
沐沁儿拍手大笑道:“满意,太满意啦!”
两人笑闹了一番,更无隔阂之感了,眼见还没到开席时分,两人便坐在莲池边聊了起来。
聊了半晌家常,沐沁儿忽然想起一事,道:“妹妹,我听说昨日里你涉险之时,是一位侠客救出了你?”
鲜于若薇道:“姐姐,若不是他,恐怕我现在早已”说到这里,她还有点后怕。
沐沁儿轻轻握住她的手,道:“那位大侠姓甚名谁,你知道他的师从门派么?”沐沁儿隐隐抱有一丝幻想,期待地望着鲜于若薇。
鲜于若薇道:“他姓布,好像是从华山派出来的。”
沐沁儿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姓布那多半是华山派的耆老高手,方才有此等身手。”她想到此人也是华山的,兴许与希言还有所关联,忙道:“那这位布大侠人在何处,妹妹知道吗?”
鲜于若薇道:“他就在府里呀!”
沐沁儿豁地一声站起,道:“快带我去找他!”
鲜于若薇道:“方才北川把他带出去了,大概要晚间开席他们才会回来吧!”
沐沁儿一颗小心子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呼吸不禁急促起来,她暗暗预感到,此人与希言必有关联,没准能通过他找到希言!鲜于若薇年她神色略显激动,低声问道:“姐姐,这人有甚么问题?”
沐沁儿这才觉察到自己失态,强笑道:“妹妹别担心,这人没有问题,我是想到了其他的事。”
鲜于若薇这才放下心来,她回想起这两天与那“布大侠”共历生死,不禁心头微起甜意,道:“姐姐,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你知道吗,他有好几次都可以自行逃脱,可他为了救我们姐妹几人,甘愿冒险,还受了重伤……”
沐沁儿微微一笑,点头道:“华山名门大派,门人自也是光明磊落铮铮铁骨,这我也是知道的。”她想起年初希言在华山虎跳涧舍命救下自己,心中升起一股柔情。
鲜于若薇痴痴道:“姐姐,你知道么,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般对我我虽生在世家,家中表面和睦,但暗地里嫡庶相争不可开交,我自幼便是在这夹缝中长大,除了爹爹和已经去世的母亲,没人真心待我。”
沐沁儿想起自己父亲,宽慰道:“妹妹不要伤怀,你好歹还有个真疼你的爹爹,而我”
鲜于若薇不明就里,道:“姐姐的爹爹难道不疼你吗?”
沐沁儿蓦地回想起多年前在书房里画画时的情景,父亲的每一句“疼爱”仿佛还历历在目。她叹了口气,道:“可能每个人疼爱子女的方式不一样罢。”她知道鲜于若薇对这个“布大侠”有好感,叉转话头微笑道:“继续说说你的布大侠。”女儿家的心思最是入微,沐沁儿见她面带娇笑,知道她恐怕对那“布大侠”动了情。
鲜于若薇见沐沁儿故意调笑她,娇嗔道:“姐姐,你讨厌!”
沐沁儿可做不出这等撒娇行状,登时笑道:“这招别用到我身上,我可不是布大侠。”
两人又七七八八地聊了半晌,不知不觉间,天已黑定了。
天色已晚,沈北川和希言两人还未回府,陆千寻见时辰差不多了,便不等他们,请嘉宾入座开席了。他执意要请沐沁儿坐主桌上位,沐沁儿坚决推辞不受,最后由陆千寻坐了上位,左首主宾沐沁儿,右首次宾江州司马曹元庆,其余宾客依次就坐,另有三桌当地豪绅望族,由陆千寻几名亲信下属作陪。
诸客坐定,陆千寻向众人隆重介绍了沐沁儿,众人都是地方豪强,哪里接触过朝中大人物,纷纷提起十二分精神,生怕哪里开罪于她。沐沁儿见惯了这种场面,不失礼节寒暄了几句,便请陆千寻开席了。
众人举起酒杯,陆千寻正要开席,却瞅见门口两条人影贼兮兮地往内庭靠,陆千寻冷哼一声,大声道:“沈北川,你要把我的贵客带到哪里去?”
沐沁儿闻言心头蓦地一紧,一双秀目紧紧盯住大门处,眼看则那两个人影越靠越近,堪堪便要走近明处,沐沁儿连呼吸都不觉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