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文坛已沉闷太久,难得有如此才学的公子蒙尘,今日是个机会,不如就让这位罗公子也一起去菊园赏菊吧。”
秦勉之此话一出,半山腰上炸了锅。
因为一首诗,非但得到了秦勉之秦大家的赏识,还临时加了一张去游园会的门票,这等好事怎么不能落在自己的头上?
罗方远也傻眼了,他只是不服刚才那个公子,可没想过眼下的种种经历。
他还是低估了朱游给他的这首诗的杀伤力,放在通州文坛,前比三年,后比三年,别说选出比这首诗更好的,就是能与之相提并论的都不超过五首。
如此佳作,若是换一个环境,换一个场景,或许还会有更大的风波。
罗方远激动无以复加,朝着朱游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但这个眼神落在程玉眼中却是被当成了挑衅。
程玉心中一动,暗暗想到:“哼,既然是认识的,也难怪会心生不服,这姓朱的有什么本事能成为秦家的门生?”
程玉走到朱游跟前,笑着说道:“这位朱公子也是寒门出生?”
“是。”
“既如此,想必朱公子的作品比罗公子方才的诗作也不遑多让吧?朱公子如今已是秦家门生,如此机会岂能不作诗以为回应?”
罗方远看看程玉,看看朱游,不知情况,故而不说话。
朱游听了淡淡一笑,摇指头顶阴云:“与其再次浪费时间,不如早早去到菊园之中,尚不知今夜是否有月可赏,若是半道一场大雨下来,我们岂不是都成了落汤鸡。”
“朱公子,你是不是怕……”
程玉话没说完,秦勉之就打断了两人对话:“此言不假,赶紧上山方为正事。”
秦勉之都说了,程玉不好纠缠。
队伍继续上山。
这里多了个罗方远,对秦家他人而言无非多了一个位子,但程玉却是看到一丝希望。
同是寒门,罗方远岂能安心看朱游成了秦家的门生?他心里能服气?
想着,程玉半道上凑到罗方远的身边,笑着打了个招呼:“听罗公子方才的诗作,惊为天人,不想通州境内还有明珠蒙尘,恨不能早些结交,实乃恨事。”
罗方远干咳了两声,别人夸他的诗写得好,多少是有些心虚的,于是笑道:“哪里哪里?”M.
“公子过于谦虚,依我所见,以公子之才绝不再那朱游这下,凭什么朱游能当秦家门生,公子却还只是白身?我程玉为公子感到不值啊。”
罗方远眼睛一亮:“程公子是否有门道让我院试中考?”
“啊?”程玉愣了一下,完全没跟上罗方远的脑回路。
“罗某苦读文章已有十年,此番是最后一次参考,若还考不中,注定与功名无缘。程公子是秦家近亲,定然有门路帮我……”
“这个……我只是一个小公子,哪有那般能耐,我的意思是说以罗公子的才华,何必在今日借踩朱游为自己扬名?”
“这啊……还是算了吧……”
罗方远瞬间没了兴致。
“何故算了?那朱游胸无点墨,却一招飞升站在你我头上……”
“他可不是胸无点墨……”罗方远幽幽一叹,“要说明珠蒙尘,通州之内唯有朱游担得上此话。”
罗方远说得真切,又是颓然。
他此刻能站在此处,如何不是朱游所赐?
要说谁最清楚朱游的能耐,恐怕就是罗方远了。
程玉听了哈哈大笑:“罗公子太过谦虚,天下也只有他那种泼皮无奈会厚着脸皮钻到女人的车里,如此之人称之为明珠……”
“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朱游可有诗作传世?可有文章经典?”
罗方远摇头。
“切,那算什么明珠?”
“他不是没有,而是不屑,他不屑写那些诗文经典,他若要写,你们都会被吓到的。”
程玉听得直摇头,啐了一口:“当什么不好,偏当一条舔狗,舔谁人不行,偏舔一个寒门泼皮。”
……
山顶菊园近在眼前,秦家一系子弟都是累得不行了。
眼看还有不到百米的距离,有些年轻公子和小姐再也不想走了,直接趴在地上等着下人们背着上去。
秦勉之看着家里的小辈们如此娇贵,不免摇头啊。
如此景象也让早在山顶的百姓指指点点,多少是有些笑话声音。
“居安思危……”秦勉之轻轻念叨,“秦家祖上也是武家,毅力三代不倒,如今家族子弟各个文弱至此,回想起来让人唏嘘。”
说完,秦勉之看着朱游和罗方远:“你二人居然毫无体弱之态,倒是让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