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偏安确实被吓了一跳,光头佬的声音将他拉出了回忆……
“三,二,一,破门!”
“通通举起手来,不许动!”
一声令下,数名警备队队员涌入了这个昏暗狭小的房间里。片刻过后,身后有名警员松了口气,看来并没有想象中的大规模交火。
带头冲锋的人儿忽然下意识地捂住鼻子,这股臭不可闻的味道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没错,鱼腥味,那股腐烂的腥臭味在空气中到处弥漫。
这名警员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迅速地将手枪别入腰间,厚重的防弹衣让他面部多了几滴汗珠。虽然已经经历过许多生死场面,但眼前的景象仍旧震撼人心,他努力保持镇定,缓缓蹲下身翻开了一具尸体。脖颈处明显的伤痕已经结疤,凸出的眼球似乎一碰就掉,布满血丝的眼眶盯着天花板。
“不好。”
“怎么了,李偏安?”
“一击毙命,是刀伤。”
干涸的血迹好像早就渗到木板底下,让人儿心中发毛的并非此事,而是尸体在翻身后右手手背无意按住的一摊绿色液体。看到这他抬起了自己的靴子,脚底悬至半空,绿色的丝状黏液也随之拉长。
“什么鬼东西。”
“队长,现场的这五个人已经没了生命体征。”
“”
李偏安并未说话,而是把视线转向了躺在沙发上的男子,他在死之前都不肯把手松开,就那样紧紧地抱着一幅画。画布朝向人儿被染红的潮湿衬衫,所以也并不清楚画的是什么。
没闲工夫研究画作内容,他向来对这些艺术品不感兴趣,若是能卖个好价钱,自然另当别论。
“保护好现场,另外把这幢楼封锁好,别让其他人进出。”
“地上躺着四个,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数,有点偏差啊。”
他移步至沙发旁,在绿色的液体上踩出了两三个脚印,每走一步木板都发出咯吱的响声,貌似这个建筑的历史很久远了。正要伸手去把画板抽走,一旁的警员说出的话让他停下了动作。
“队长,这里有道暗门。”
寻声回首,顺着警员手指方向他看见了一个巨大的书架。书架底部掉落了三四本文献,其中摊开的几页粘上了血迹和绿色液体。
这率先引起了人儿的好奇,便转身走到了书架前。他端详着书架,要不是从空隙中发现了一个门把手,仅凭肉眼很难在这昏暗的角落分辨出有道门的存在。
“书架是后面有人推上去挡住的,原来的位置,并不在这。”
在国际警备学院数年的阅历,让他警惕地从上而下的用眼神扫过目标位置,不难发现地面遭到重物拖动留下的白色刮痕。
也许是这五个人合力推动的,但也不排除他们死后有人进过现场,现在的疑点,就是这道门之后有些什么令他们惧怕或者不可告人的东西。疑点聚集于此,李偏安用手推了推书架,本想张口让其他人过来帮忙却轻松地推开了半步距离。于是接着用劲,在警员们的注视下,他重新让木门显现了出来。
拔出手枪,握在手中,右手架在拿着手电筒的左臂上,示意别人过来开门。手电筒的光芒直射在木门的缝隙中,他咽了口口水,双目死死盯着前方,不敢有丝毫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