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岑鱼不客气地哼哼冷笑一声:
“然后呢?”
孟雯没明白对方什么意思。
“官司,抚养权,金钱赔偿,目的越明确,事情越有效率。什么样的女人?就算每分每秒的言行都提供给你,你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了吗?我们不接这么抽象的活儿!而且这种事情,跟女人没什么关系?或着,要是这个男人脚踏两条船,你们干脆团结起来,让这个男人身败名裂,我觉得也能算个目的。”
岑鱼很坦诚地解释,也尽可能地不让自己说听起来太说教。
“那你调查一下我男朋友吧。”
孟雯再次改口。
没有人经得起调查的。没有人!”
岑鱼语气坚定,白眼几乎翻起。
孟雯说:
“他好像杀了人!”
岑鱼觉得自己听错了。
管家手机放在耳边。
过了一会儿,她小声问:
“哪位?”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
三秒。
“我。”
蒋至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
管家没反应过来。
“再见。”
蒋至说完,电话就挂断,在“见”字尾音还未完成的时候。
管家坐在车里,前边脚下依然摊着靓靓张开的身体。
她拿着手机贴着耳朵的姿势保持了大约十秒。
她突然意识到对方是谁。
“姐姐,你看,你跟这个小花牛一样可爱!”
黄媛抓着一根小棍兴奋地跑了过来,上面插着一个白色身子粉色鼻子的可爱小牛。
戴黛被吹捧地彻底激动完全失控:
“啊呀谢谢谢谢,我哪有那么可爱,真是的哈哈哈哈哈!”
黄媛傻傻又真诚地对戴黛笑,然后将粘土玩偶举到苏释面前,苏释拇指顶中指,对着花牛的脑壳轻轻一弹,差点打到黄媛额头。
三个高中生哈哈大笑,青春洋溢。
戴黛也被感染到地不自觉嘴角上扬。
“黄媛,中考成绩在200人里排189,銮天每年二十个社联特招生的中间水平,学习处于没有希望到注定绝望之间。黄媛家是潮汕背景,极低调,直到去年下半年接连买下三王街的芸芳写字楼以及花果牌坊的星苑酒店,才开始受到关注。今年年初又一声不响地打进苏会长占了29%股份的江丰连锁超市董事会,以32%的股份直接压制住苏会长的话语权。如果不是这一系列财大气粗的花费跟投资,生意家族的黄媛不可能以这个成绩进銮天。虽然潮汕地区依然有儿子执念,但黄媛家很有儿子命,爷爷五个儿子,每个儿子又生了两到四个儿子,黄媛是爷爷最小儿子的最小女儿,跟最小的哥哥差10岁。身为家族直系唯一女孩,自然十分金贵,而且黄媛跟爷爷一天生日,为她的存在与价值更增添了一层玄学因素。综合考虑,黄媛,才是这里面真正含着金钥匙的那个…”
“樊画呢?”常茜问。
“她妈还在说她呢!”
黄媛讲这话的时候,口气掩盖不住对樊画的同情。
“还在说啊?”
苏释龇牙咧嘴地手往额头一摸,擦冷汗地悻悻状。
“她妈妈比较细心吧。”
常茜很熟练地打圆场。
“我妈说樊画的妈妈太操心了。”
苏释边说边幸庆自己的妈话比较少。
“我妈说樊画的妈妈太年轻了,看不开!”
黄媛角度清奇跳跃,引得苏释常茜怀疑自己是不是听漏了什么。
“我妈说女人如果晚一点生小孩,多点生活生活经验,就会知道该发生的事情都会发生,既然如此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操心!但女人年轻的时候,总把幻想当成希望现实化,觉得只要通过手段跟努力,什么都可以最终变得跟自己想的那样,这样就不可避免地要去控制,然后两败俱伤,最终自己失控,被控制的人发疯!”
黄媛突然老气横秋地冒出这一大段,而且整个过程表情都严肃了。
安静。
苏释常茜都听到傻眼,互相看看,向对方确认刚刚讲出这番听起来有逻辑又有哲理的话的是黄媛本人。
“啊,来了!”
黄媛就这样在毫无自我意识的情况下,掌控了局面且惊艳了她人,外加第一个瞧见正从二十米外小跑过来的樊画。
“这小姑娘,莫非真跟玄学有关?”
戴黛也有些傻眼。
三人站在一辆白色商务车前面,车停在路边,离花果牌坊三四十米,再远一点有个大型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