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娃子咧,你老妈我自己带的啊,不然我这小布包里还能装啥子。王道长他们的补给都太占地方,又不好带,哪有直接带生米来的好咯。你不记得啦,六年前,我们没东西吃的时候,在接济的车队没到之前,十多个人分那不到半斤的米,也顶了好几天咧。”
“嗯……嗯……”洛小荷不再言语,低头喝粥。
白树对着老太太默默伸出了个大拇指,却忽觉衣角被拉了两下。
“吃完就来,时间不多了。”小蝶淡淡道,移步向外走去。
“好!”白树飞快地喝完粥,只觉神清气爽,活力满满,快步跟上。
洛小荷看着两人匆匆的背影,心中有些失落,但立即吃掉手中的粥,嘴巴塞得鼓鼓的追了出去。
前院,小蝶坐在门槛上,躲在挑檐的阴影里。
“你说,你想到什么东西,只要这东西是你见过的,它就会在你衣服的某处出现?”小蝶十分好奇。
“是的,但是具体在哪出现好像都是随机的,一开始是在怀里,后来的食物直接掉在后背。”
“听起来这是一种神识操控的高阶术法,原理和姐姐的缩地成寸有些像,只不过是逆向的。具体原理我也有些想不明白,不过眼下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于符箓的应用。”
小蝶顿了顿,又说道:“听你说射鸟的时候并未将符掏出,只是看了一眼。如果把这个事分解开,我觉得肯定有两个步骤,第一步是你的神识召唤了符箓到身边,但是符箓并未入怀,只是在你操控的范围内。第二步就是引导攻击。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完全可做到毫无预兆的持续攻击,对敌极为有利。不过还有更有利的……”
小蝶拿出塞在身上的几张飞刃符,在白树眼前晃了一下:“看清了不?”
“嗯,这是要……?”
“假想我是你的敌人,这三张符是我手中的兵器,你试试召唤看。”
“原来如此!”
白树一点即通,稍稍定了定神,小蝶手中的飞刃符瞬间消失,而白树周身竟凭空出现三张飞刃符环绕飞行。
白树并未引导攻击,而是伸手一招,三张符像是有意识一般,自动飞到白树手掌上,整整齐齐叠为一沓。
白树面露欣喜:“我好像……对这辟水龙鳞衣用的更熟练了!”
洛小荷立在小蝶身后看着,眉目含笑。
“但是确实不知道对手究竟是何方神圣,以防万一,还是得多做准备吧……”小蝶若有所思。
“我们还有数十万张符纸,要不我先把符给画完,再晚些总担心来不及。”白树看着日头,担忧地说道。
“嗯嗯,估计再过三个小时,阴气会开始充盈,说不定他们会有所动作,得快些了。”
白树匆匆向厢房走去,洛小荷轻叹一声,在小蝶身边坐下,望着院中死掉的那只珠颈斑鸠,怔怔出神。
“妈妈,你是不是又在想,所有的敌人都由他一人应对,全然无法帮助他?”
洛小荷一呆,轻轻道:“是呢……”
“我有一套心法,唤作凤凰诀,想来现在也是告诉你的时间了。”
“凤凰诀?什么样的心法?”
“你还记得当初遇到我时候,我的样子吗?”
“嗯呢,小小的婴孩孤零零在暴雨里面,超可怜的。”
“那你还记得我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吗?”
“记得啊,你不是和我说过,是在大地震时期,你全力救护他人,耗尽所有法力,然后才……”
“是了,当时我所使用的,便是凤凰诀。”
洛小荷心中一震,面色渐渐坚毅起来。
一个半小时后,随着咕咕的叫声,一只珠颈斑鸠在前院蹦蹦跳跳,似十分快乐,活力满满。不一会儿,扑棱着翅膀,冲向已微微泛红的天空。
洛小荷周身红光渐褪,右手手诀有些颤抖,但抑制不住欣喜之情。
“成了!”
小蝶走到洛小荷的身边,脑袋靠在洛小荷的腰际。
“妈妈的领悟能力和医理基础确实很扎实,学的真快,但千万要记得,能少用就少用,不用最好,因为……”
“因为消耗自己命气……知道啦,谢谢乖女儿!”洛小荷满目柔情,轻轻拍了拍小蝶的脑袋:“不管怎样,我都会守着他,有了凤凰诀,我终于能守护的更好。”
小蝶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枯叶,撕去叶片仅留叶脉,做了数根细签,在青石板上挑了又挑。
半晌,面露喜色,轻轻道:“虽有险阻,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