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姥姥也不清楚,上回解了这鬼宿后,听老七谢必安说可能是神女大人的乾卦位术法,乾为天,以和光为主。”
“上回?难道这星图也和七年前一样?”白树吃惊。
“正是。”
孟婆有些无奈。
“阴差孟婆,同行三人!”
白树眼一花,已然到达最后一段上天梯,鬼号声及心中的恐惧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便是星图的威力?
典籍、阵法、符箓、咒语、迷瘴、星图……
这位神女大人,究竟是怎样一个经天纬地的人物!
白树迫不及待想见识到如此神仙般的人物了。
“走!”
时间不早,三人飞步上行。
最后这段上天梯与之前也有很大不同,孟婆也再未要求白树与小鱼必须目不斜视。
这一段,人工雕琢的痕迹较多,两侧每隔一段便有尊一人来高的雕塑,无一例外全部是飘然若仙的女子形象,只是神态各异,或信手拈花,或手持拂尘,或持剑而立,或对书执符。
绝大部分雕像都神态冷峻,不露笑容,有几尊雕像眉宇间居然有凛冽杀气。
如果这上千尊雕像都刻画的是神女大人,那这神女还真不是位慈眉善目的女子。
走了十来分钟,三人登上最后一阶台阶,迎面又见一通体透白的牌坊,上书“祭酒”二字。
七个牌坊七个词,白树未明其意。
但此牌坊仅仅只是个牌坊,不再有星辰流转的禁制。
牌坊后方,一块十米见方的白玉广场上,玄色香炉静立,也未生火。
三人穿过牌坊,疾步前行。
四下望去,未见一人。
这般冷清,与想象中人山人海的祭典相去甚远。
孟婆有些隐隐的不安,禁制与七年前相同,神女峰外围空无一人。
如此反常,难道神女闭关了?
穿过白玉广场,走上一道窄小虹桥,桥下流云飞渡,深不见底。
此地连风都没有,本该仙气飘飘的景致,竟然有些死寂。
孟婆眉头紧锁,抬头看去,午时将至,天空隐隐有些灰云飘浮,不再似初到天子山时见到的那般晴好。
小鱼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已失了方才的兴奋。
“姥姥,这神女峰好没意思,连个人都看不见。”
孟婆叹了口气:“姥姥也不知今年是个什么情况,按往年,在最后一段上天梯就有仙童引路,而老七谢必安和老八范无救两人一般会站在祭酒牌坊处接引,范胖子最爱偷食,偶尔开小差去了,谢老头也定会留守,谁知今年一人也没有。”
孟婆凝望脚下的远山出神,半晌,喃喃道:“……走吧,来都来了。”
下了虹桥,迎面一片彼岸花海,但看起来远不及孟婆吊脚楼外的彼岸花那般鲜艳,不仅有些杂乱,竟还有枯枝残叶散落其中,极为萧索。
孟婆面色愈加凝重。
按神女的性子,怎可能任由花朵这般萧索,神女峰的仙童都睡着了么?
行至花丛深处,迎面一堵白墙白瓦的院墙,墙似玉石,瓦若琉璃。墙中有一扇漆黑的圆形小门,非石非玉的材质,隐隐有蓝色纹路萦绕。小门上方挂一小匾,上书三个篆字:
“神女宫”。
此地便是神女峰核心区域,神女大人的寝休之所了。
小门半开,无人把手。
孟婆站在门口,若有所思。
此处,原本是三哥蛮牛妖将与四哥神驹祭酒守卫之处。
孟婆常戏言,有老牛一人即可,再强悍之敌,老牛只需往门前一坐,这小门登时给堵得严严实实。
那只白马与孟婆一向关系不错,往年孟婆到此地时,多半是白马笑意盈盈为其推开门扇,还会道一声:“孟婆来啦。”
如今却安静地有些可怖。
孟婆拂袖从衣裳袖口处拽下一粒长型纽扣,捏在手里,咬咬牙走了进去。
小鱼与白树随即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