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谁在斩首(1 / 2)

折界塔 左玄德金 3230 字 2022-10-31

清晨,白金葵城的大多数自由民战士展开了地毯式搜索。陈旺、弗拉、梁甫寅等人始终想不明白,孙保罗为何要杀死谭家宝。难道他俩有过节?石洪开、迪克、古通宝三人可不管这么多。他们仨只知道孙保罗是这个队伍里的叛徒就足够了。这些雇佣兵对待叛徒只有一种手段——以血还血,以暴制暴。他们仨只睡了不足三小时,就加入了搜索孙保罗的行列。陈旺、弗拉、卡秋莎、苗卓成、梁甫寅、艾莉、凯特聚集在曜瓦斯家里,研究孙保罗的杀人动机。

“教授,以你对孙保罗的了解,他平时可是一个冷血的人?”苗卓成问。

“虽然这家伙意志不坚定,立场也不怎么样,但还不至于那么冷血。”陈教授说。

“还记得孙保罗在冒险伊始,被皇甫瓘收买那时吗会不会是那时他和谭家宝就有些恩怨?”弗拉问。

“这就无从得知了。”教授说。

他们几人围着桌子坐成一圈,分析了将近两小时都毫无进展。最后,还是梁甫寅打破了僵局。

“我们应该去案发现场看一看,找附近的居民问一问。现在分析孙保罗的杀人动机于事无补,最主要是先找到他。只要找到他,陈教授就可以对他读心不是吗?”梁甫寅建议道。

“对啊,我们居然把陈教授的这茬忘记了。”大伙齐声叫道。

于是,他们分成三个组,陈旺、弗拉为一组,梁甫寅、卡秋莎、凯特为第二组,苗卓成和艾莉为第三组。他们来到了昨晚那个案发现场,一边寻找蛛丝马迹,一边挨家挨户询问。

他们三个组分别朝案发现场的北、西、东三个方向展开调查。梁甫寅三人从案发现场北面的巷子里展开查探,几乎每家每户都敲门询问,是否见过一个黑头发,约莫一米六,长得很肥胖的人。他们一连问了七户人家,都没有任何进展。这时,他们发现有那么一户人家,窗户敞开,里面有那么两口子在破口大骂,他们一下子骂自己倒霉,一下子又骂自己晦气。

“你好。”梁甫寅叩了叩门。

“什么事?”一个头上缠着纱布的老头打开门说。

“你好,请问昨晚您有没有看到过一个矮胖的人,他有着黑色的头发”梁甫寅还没描述完孙保罗的样子,就被老头打断了。

“矮胖的人?你看一看,就是那个肥胖的矮矬子害我撞到了头。”老头指着自己缠满纱布的额头说,“诅咒他越来越矮!”

“他在哪儿撞了您?”凯特问。

“喏,就在那个拐角。”老头指向西北的那个巷子拐弯处。

“能带我们去看一看吗?”卡秋莎问。

“还有什么好看的?诅咒那家伙!”老头气愤地说。

“拜托您,那家伙杀害了我们的同伴,我们必须抓住他,以免他再做出什么坏事。”卡秋莎虔诚地说。

“原来这家伙是个坏胚子。”老头走出门对三人说,“那好吧,跟我来。”

他们跟随老头来到那个拐角,然后出现了两条岔路。据老头说,孙保罗把他撞倒后,就一直朝着左边那条道跑,不停地狂奔,完全不像一个体重三百多斤的胖子。他们辞别了这个老头,沿着这条道快速查探,没过多久,就撞上了古通宝,他也在这条道上追寻踪迹。看起来他们都锁定了这条道路。虽然他们不知道孙保罗为何要选择这条路,但有一点能肯定,只要这么继续追踪下去,多半能找到孙保罗。古通宝一脸暴怒而冷峻,他的眼里放射出炽烈的复仇火焰。大伙都能感觉得到古通宝完全被复仇之焰包裹了。梁甫寅担心古通宝会伤及无辜或者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便悄悄对凯特说:“快去找弗拉和陈教授,我们找到线索了,让他们快来和我们汇合。”

古通宝怒气冲冲走在第一个,完全没在意凯特的离开,因为他的双眼只专注于寻找杀死谭家宝的孙保罗。凯特离开后,他们仍然在挨家挨户敲门询问孙保罗的去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那么一两家能提供线索。因为孙保罗的身形是那么矮胖,几乎是胖得压死马,因此偶尔瞥见他那些人家总会记忆深刻。他们三人一路搜寻线索,来到了那个广场——白金葵树的广场,果然看到了一个矮胖的身影,是孙保罗。

“这儿离白金葵树那么远,孙保罗那家伙是怎么去那边的?”梁甫寅惊叹道。

“孙保罗!纳命来!”古通宝第一个冲进广场中央,朝孙保罗急奔而去。

梁甫寅远远看到孙保罗蹲在那颗白金葵树下做些什么,但是太远了,无法看清。

他们跟随古通宝快速急奔,跑向白金葵树。要知道,这个广场有十五公顷那么宽大,虽说白金葵树耸立在广场正中央,但从广场边缘跑到白金葵树那儿最少也有七十公里。

由于受到复仇的驱使,古通宝跑得飞快,犹如一个马拉松运动员一样,甚至突破了世界上最快的马拉松运动员的世界纪录,他在两个半小时里就跑了五十公里。梁甫寅和卡秋莎跑得慢一些,只跑了二十公里。但是梁甫寅和卡秋莎远远望见那颗白金葵树的躯干燃烧着熊熊大火。孙保罗此时早已朝着另一边跑出了几公里。梁甫寅和卡秋莎气喘吁吁,他俩弄不明白孙保罗为何要烧毁这些自由民的圣树。他们所处的位置很空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俩尝试着大声呼喊救火,可是没有回应。他俩又朝白金葵树跑了三公里。卡秋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梁甫寅搀扶着她。卡秋莎实在跑不动了,但是广场中央的圣树的火势越来越大,眼看快要蔓延到树梢了。古通宝又跑了十公里,他毫不在意圣树,他的目标只有孙保罗。随着火势越来越大,圣树燃起的熊熊大火终于把广场周围的居民们、自由民战士、精神领袖胜德·迪亚哥和杜马三人团都惊动了!大部分自由民战士还有他们的队长、大队长、总队长都因昨晚孙保罗杀人潜逃之事,分布在居民房四周搜索凶手,却没料到孙保罗早已来到圣树下,干起了这种勾当。这些自由民战士们,包括曜瓦斯在内,从周围的居民房赶到广场还有好一阵子,根本来不及救火。此时,离白金葵树最近的三个人就是梁甫寅、卡秋莎和古通宝。即使梁甫寅朝古通宝大声呼喊救火为先,但古通宝已被复仇火焰蒙蔽了耳朵和双眼,他只要追上孙保罗,干掉他就好。

梁甫寅让卡秋莎独自歇息着,自己赶快跑向白金葵树,希望能在大伙完全烧毁圣树前,为这棵树留下一丝希望。梁甫寅咬紧牙关又跑了十公里,但是这点路程离圣树还很远,还没过半呢。梁甫寅实在跑不动了,他跑得越来越慢,飞速迈出的步子变成了小碎步。突然,一股流光闪动,艾莉来到他身边。

“嚯!时速女孩!”梁甫寅喘着粗气说,“看那颗圣树快救火!”

“我看到了,所以赶快跑了过来。”艾莉不慌不忙地说,她朝圣树跑去,一眨眼又回到梁甫寅跟前,说道:“火势太大了。”

“水!桶!”梁甫寅还没有缓过气来,他断断续续说,“找个桶,盛水!”

艾莉明白了梁甫寅想说什么。时速女孩不知从哪户居民家里弄来一个桶,然后在小溪里灌满水,来来回回在小溪和白金葵树之间快速移动。

梁甫寅看不清楚艾莉的身影,他气喘吁吁坐在广场上,只看到数不清的红色流光的轨迹飘来飘去。约莫过了几分钟,白金葵树的火焰被艾莉扑灭了,但是那颗参天大树的向阳的那一面都烧毁了。

中午时分,白金葵城的居民、自由民战士、精神领袖和杜马三人团都汇聚在圣树下,连曜瓦斯也来了。梁甫寅、苗卓成等人也在圣树跟前,但是没看到弗拉、陈旺、古通宝、凯特和孙保罗。梁甫寅不知道古通宝是否追上了孙保罗报了仇,也不知道凯特有没有找到陈旺、弗拉两人。此时的圣树,大半部分的果实都变得黯淡无光,只有一小部分仍在发光。精神领袖胜德·迪亚哥沮丧地说:“完了,全完了。我们的圣树被毁了。”

“别太难过,最起码这场火已经扑灭了不是吗?”梁甫寅安慰道。

“梁甫寅,你不明白。”曜瓦斯来到梁甫寅身旁说,“白金葵树一直充当着我们这座城市的保护伞。”

“此话何解?”梁甫寅问。

“白金葵树一直为我们屏蔽着‘天上天’的探测信号。这颗树是一个天然的绝缘场。一旦那些上等人知道我们的圣树毁了,他们有可能对我们进行远程导弹攻击,或是”曜瓦斯没有再说下去,他哽咽了。

“空投袭击?”梁甫寅没有说出口,他也哽咽了。

梁甫寅不敢再往下想。但是好奇的蛔虫在他脑子里钻呀钻,让他不得不继续按着逻辑之路往回寻根。孙保罗为何要烧毁圣树,孙保罗为何要杀了谭家宝,孙保罗等人究竟是怎么逃出棚体构架的?如果是他们中的某人凭借自己过人的意志力摆脱了棚体的囚禁再救出另外的同伴,那也无可厚非。这真教人不寒而栗。如果孙保罗等人里的某一人是被棚体构架主动释放的呢?而这人会不会恰好就是孙保罗?谭家宝会不会是因为发现了孙保罗的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因此两人在昨天夜里的那条小巷子里大吵了一架,孙保罗为了掩盖自己的目的便趁谭家宝不备刺杀了他?难道孙保罗被‘天上天’的人收买了,因此站到了大伙的对立面,站到了nc军团的阵营里?梁甫寅抱起双手,浑身颤抖。无名的恐惧包围了梁甫寅,侵蚀着他的心智,践踏着他的勇气。

他们就这么在圣树下默默祈祷。白金葵树是他们的精神寄托,同时也是他们的保护伞。如今,圣树仍在,但保护已失。他们无比沮丧,仿佛被一场大火卷进了无底的深渊。突然,孙保罗出现了。实际上,是弗拉、陈旺、凯特和古通宝把他绑来这里的。以古通宝的仇恨之心,居然没立刻结果了孙保罗,看来是弗拉阻止了他。

所有人恨透了这个烧毁圣树的罪魁祸首。他们朝他吐口水,扔石子。孙保罗的头都被石子砸得流血了,他仍然目无表情。

“教授,对他读心了吗?”苗卓成问,“他为什么要做这些杀人放火的恶事?”

“完全读不了。”教授无奈地说,“他的心智好像被某些东西操控了。我尝试对他读心,可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