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看得出白煊有心事,但也没有多问。而是站了起来,用头靠在了白煊的左肩上。白煊被白果这番举动有些疑惑,他看着白果,而白果还是靠在他的左肩上,仿佛不知道白煊的目光。白煊见状,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又凝重的叹了口气。
“后悔吗?”
过了好一会,白果才说道。
白煊听后,原本要拿起茶杯的右手顿了一下,随后将茶杯放回了原位。
“身为西凉将士,为国杀敌本就是应尽的职业,又何来后悔一说呢?”
白煊苦笑着说道。
白果这才看向了白煊的脸,随后轻瞥一笑。
“也是哦,你本来就是个只会喊打喊杀的武夫。”
白煊听后,也是一笑。
“那你呢?你后悔吗?”
白煊突然盯着白果,颇为沉重的说道。
“我?我有什么后悔的?”
白果笑着说道:“我很小的时候,爹娘就没了,我都不知道他们长的样子。后来,我被师父养大,随后又遇到了文和叔叔。那年又遇到了你,要不是你,我恐怕都被那些畜生整死了。所以,你可别想丢下我,你去哪我就去哪!”
白煊听后,笑着摇了摇头:“你啊你啊…真拿你没办法!”
随后,又叹气说道:“只是不知道聂信和安子怎么想。”
“大人!”
突然,帐外两个人闯了进来单跪在了地上,正是聂信和皇甫安。
只见聂信慷慨激昂的说道:“属下愿跟随大人!”
“你们怎么?!”
白煊见状,有些慌乱,但马上冷静的说道:“唉,聂信…聂大哥,边境苦寒,且时常有胡人攻击,还得不到朝廷的援助…我实在是不愿意让你…让弟兄们跟我过去!”
“大人!”只见聂信抬起头,红着眼睛说道:“我从凉州之乱时,就跟随大人。多少风雨,多少生死,我们都一起过来了。难道您现在要抛下我,抛下弟兄们于不顾吗?”
白煊听后,哑口无言。
聂信接着说道:“我本就是一介草莽,幸得大人重用,才有了这今日的骑都尉。若无大人,聂信不致于有今日!”
说着说着,聂信潸然泪下。白煊见状,连忙扶起聂信,假装怒斥道:“大丈夫岂可白日落泪?”
说罢,二人都笑了起来。
“大人,我也……”
“安,你得回去问问嵩叔!”
皇甫安刚要开口,白煊便打断了他:“想必昨天的额事你也知道了,你也不必心生不满。嵩叔恐怕也是迫不得已,否则不致于此!然,若嵩叔不愿让你随我前去,我也不好勉强。”
皇甫安一听白煊这话,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便做辑说道:“大人所言,皇甫安已经知道,我会询问家父的!”
白煊听后,这才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明日我会向太师请命,调往北地边境。预计午时出发,通知所有士卒,若不想前去,也可以留下!”
“遵命!”
“遵命!”
聂信和皇甫安领了命令,便退出了大帐。
竖日,早朝时,董卓依旧是坐在刘协右侧。当百官宣读完日常事宜后,白煊面无表情的说道:“其禀陛下、太师,微臣接到密保,说鲜卑人意欲卷土归来,再次袭击我大汉长安!”
白煊此言一出,百官瞬间讨论了起来,连王允也皱起了眉头。
刘协虽然惊惧,但还是沉下气来说道:“司锋校尉,你可确定?”
“臣不敢欺瞒陛下!”
白煊铿锵有力的说道,而躲在刘协后面的阳乐公主也咬了咬嘴唇。
“那子言你有何良策?”
董卓也皱起了眉头,没等刘协说话,就问道白煊。
“屯军!”
白煊继续说道:“微臣可率领本部兵马,驻守北地边境,以防不测!”
“万万不可!”
王允率先出列说道:“司锋校尉乃国家栋梁,怎么能驻守边疆?再者,微臣听闻,司锋校尉前去荆州,还有伤在身,故以为司锋校尉并非最佳人选!”
“那王司徒以为,还有谁比我白子言更合适?”
“这个”
原本王允想留下白煊,以除后患,但转念一想,鲜卑人屡战屡胜,恐怕出了皇甫嵩朱儁卢植等人,断难以抗衡。但朱儁在外,其他二人又不能离开长安。如此以来,白煊就好像成为了唯一的人选。
“司锋校尉本太师觉得”
董卓说着说着,就看向了李儒,只见李儒低下头,但好像察觉到了董卓的目光,又微微的点了点头。
“本太师觉得,司锋校尉所言甚是!”董卓这才坚定的说道。
而王允见状,只得咬了咬牙退了回去。
“不知司锋校尉打算何时出发?”
刘协殷切的问道,他想在这最后一刻,拉拢下白煊,因为阳乐公主已经告诉了他昨天的事情。
“今日午时,微臣便会领军出发!”白煊好像没有注意到刘协的语气,依旧冷冷的说道。
“既如此你去吧!”刘协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
而董卓则看着白煊,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
卯时左右,皇甫府邸。
皇甫嵩带着皇甫安来到了祠堂祭祀,皇甫嵩显得更外庄重,而皇甫安则拿着三炷香跪坐在皇甫嵩的左侧。
当皇甫嵩拜好先祖后,看着面前的皇甫先祖牌位,终于说道:“想好了?”
皇甫安听后一愣,随后皱眉说道:“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