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铜雀的小小夜叉在庙里驻足,闭目而不语。
因为睁开双眼,看着王平安为自己修缮的庙,心中那叫一个感慨万千呀!
恰逢此时,
细细蒙蒙的雨,散落于人间。
风雨飘摇起来...
“呼呼——”
狂风骤雨下,像是奏响了什么战歌一般激昂而又杀伐果断!
狂风卷积着乌云,雷霆不断地击碎眼前的乌云!
恍惚间,铜雀感觉自己神经刺痛,像是又回到了日日夜夜梦中的古战场。
无数冤魂在咆哮、嚎哭、嘶喊着杀戮!
在魔神战争中,他因实力不济而丧失性命,幸而因帝君之能留得魂魄驻于雕像,
直至被那能纺织命运的暗之魔神以莲身重铸肉身。
时至今日,他仍在守望璃月,他将为之奋战直至流尽生命的最后一滴血。
这里,是他的家园。
身后,是万万人的家园。
守护...为此杀生而护法,这便是夜叉!
饶是如此,他自己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伟大、值得被世人称赞的地方。
因为硬要说的话,自己的那位朋友与上司——降魔大圣魈,背负了更多的东西。
而且最近魈的精神状态,他也看在眼里。
想来,必定是因为层岩那件事吧...
好不容易有了其他夜叉的消息...
他铜雀虽然死得早,可以魂魄的方式留在世间,有些事情还是他还是知道一点的。
以那日帝君的表情来看,浮舍大哥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否则,名为息灾的凶器也不会再度辗转到他的手上。
内心黯然,令铜雀不快。
于是爽朗的他很快调整自己内心的情绪,将负面的杂念清除。
这些负面情绪...会诱导业障。
那可不妙啊。
虽说他铜雀不像五大护法夜叉,并无太多杀戮之业,可仍不能懈怠。
这可是别人给的命,自己怎么能轻易丢了呢?
况且,和那位的约定...要守护璃月。
“这里不是终点——你的契约,不应该就此消亡。”
温柔若清风的言语如在耳畔,令他至今难以忘怀。
世界允许匹配灵魂新的容器,却不允许容器收集消散的意识,
可那位大人轻而易举地就逆天而行,强行为他铸造了仙身!
岩王帝君摩拉克斯,是铜雀最敬重的人与发誓效忠的对象。
可如今他自己还要再加上一条:
在不危害璃月与帝君的情况下,他可以无条件地帮助那位坎瑞亚的魔神少女。
虽然以人家的能力,
可能也不需要他帮助便是了...(悲)
铜雀走出庙门,抬眸,对着一个人类连连称奇。
那个身穿蓑衣的人影站在湖面上,手握着一柄看上去不太靠谱的钓鱼竿。
那根鱼竿,竟然没有鱼线...
什么年代了,还在玩愿者上钩呐?
湖面本应波涛汹涌,而那个人站在湖面上,就像是自己成为了一根定海神针。
那淡然的神色,
仿佛...无论是再大的风雨还是雷暴都得乖乖听话跪在他面前匍匐颤栗!
哦豁,多么狂妄自大的人类啊?
铜雀可不会这么想。
这个人,恐怕是真的有不小的本事。
因为如此的压迫感,像是仙人才会拥有的!
寻思了一番后,铜雀决定主动地去搭一下线。
通常这样的人,恐怕经历过不一般的经历吧。
听闻那位影子的大人在纺织命运,积攒愿力,问到的信息能够为她提供帮助也说不一定。
“你是...”
铜雀热情地招招手,可待那饱经风霜而杀气毕露的脸转过来,心中一颤。
如此凛冽的杀意...肯定是实打实杀出来的。
看得出他已经在极力克制着收敛,可未必见效——至少,像铜雀这些的小仙都能够察觉。
出乎意料,对方马上给予了回复,也没有在意铜雀笑容僵硬的失礼。
“在下鄙名江雪,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怕铜雀听不懂似的,这个自称为江雪的男人补充说道:
“哦,我是从望舒客栈那来的——因为整座璃月港,只有这家客栈让我住,那个厨子管我的饭。”
与如今托瓦沙克的福回归到年轻状态,重新拥有英姿飒爽的脸蛋的铜雀不同,
江雪的气质与铜雀之前的气质很像——深邃,沧桑,庄严肃穆而令人着迷。
这反倒让铜雀产生了一种亲和感,觉得对方或许没想象中的难说话。
“你的...”
铜雀的视线在男人身上打转,仿佛是在搜索某样东西。
“我的神之眼已经收起来了,我不配再使用它了,也不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