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旅者,游至此处。”
荧讪笑着,此言却是欲盖弥彰。
“哦?看你们服饰也不像是周边各国,反而像是...”
归终声音停顿了一下,一脸“看透了”的表情,视线主要集中在瓦沙克身上。
假若朝她身后看去,可以看到归终那散开的古韵发髻有些类似于现世的齐肩发式公主辫,上面还绑着一个淡红色的璃月结。
“地底的黑日王国,坎瑞亚?呐呐呐,是吧~”
咦?
她怎么能知道?
大大的疑惑充斥着瓦沙克的脑海,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在坎瑞亚之时常年待在宫廷,唯有少数日子可以在骑士陪同下出去,也只不过是与孩子们戏耍。
她倘若以时间之海获得的零散信息来看,归终曾经对古代邪物颇有研究,对坎瑞亚有了解也不足为奇。
外人面前尽显高冷的瓦沙克仍在思考对策,思来想去瞻前顾后却是拿不定主意——天性内向的她不太擅长交际。
荧却显得很镇定,学着璃月礼数拱手道:“是有些渊源。”
望着金发少女模仿着不太规范的璃月礼,归终不太厚道地用宽广的长衣袖挡住了自己的笑意,那欲笑又掩的神情很是可爱。
然而归终不知道的是,荧看着她若有所思起来,直至纤柔的腰部被愠怒的瓦沙克掐了一把。
“你、在、看~什~么~?”
耳边白金色的短发被命运的织姬撩拨而起,在她的手指间缠绕。
少女本就生的好看的脸在日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好看,可现在荧无心欣赏,面对语气里的杀意冷汗直流。
旅行者荧立即明白:唉,醋坛子又翻了。
诶?为什么要说又?
应该是...又双叒叕翻了(确信)。
虽然明白莎莎不至于对自己“忍痛下手”,可荧心里还是一阵后怕:若是感情就这样产生裂痕了怎么办?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的女朋友因为自己看了一眼别的女人而吃醋吧?
别东望西望了,说的就是你了,小莎莎,命运的莫伊莱~
不管怎样,即便可能越描越黑荧也想要试图地辩解一下。
——这本身是一种态度啊!
万一自己对此置之不理,莎莎不理自己了可肿么办?
于是她匆忙地向坎瑞亚的魔神少女解释起来。
言语略有些语无伦次,平时屑屑的她看上去有种傻傻的错觉,唔,这种反差萌可爱无双!
而听罢荧的“垂死挣扎”后,
瓦沙克一脸看笨蛋的得意神情,
轻柔地放过了指间那几缕被自己玩弄的白金色发丝。
指间的余温在阳光下消融,发梢依稀留有少女的清香,并不属于荧头上因提瓦特的芬芳,而是瓦沙克身上沁入骨髓的花香。
原来是荧“苍白”的辩解将本来就只是装装样子,好让旅行者不那么屑的瓦沙克逗乐,忍不住很是收敛地笑了起来。
归终仍然用衣袖掩着笑意,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移动,充满玩味。
像是...磕到了什么的姨母笑。
轻咳一声,二位少女转身背对着对方,分开了黏腻依偎在一起的身躯。
荧还记得书籍《璃月风土志》第四卷琉璃百合上记载道:
“在尚未近人情的岩神统治的时代,心灵手巧的尘神归终为归离原的先民们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机关,美丽的画作与动人的音乐。”
“为了给人类设立良好的行为准则,岩神通常冷眼观察着人类的行为对错。”
“而归终,则通过她的智慧与足智多谋,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希望与喜悦。”
无疑,尘神归终是个更亲民的魔神。
而钟离在漫长的岁月里仍然在试图更多地了解人一些,努力地想要更接近人一些,不过直至今日仍是块“木头”。
哈哈,或许这也是帝君可爱的一面吧。
或许尘神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摩拉克斯也说不一定...
不怀好意的脚步声正在接近。
那是山上的贼寇云集而来,恐怕是想要抢夺市集的财货。
只见他们个个脸上蒙着一块看上去很厚实的麻布,只露出了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被遮住的嘴却动个不停,猜也知道应该是在说什么下三滥的脏话。
归离之民纷纷四散而逃,好些人连摊位都不要了,没拿任何东西就跑了。
这伙贼人作乱也不是一次两次,而归终此番用仙术改变了形貌出行也就是为了解决这事。
毕竟这里是归终的地盘,瓦沙克拦住了正欲上前动手的荧,并朝她使眼色。
荧立马会意,散开了凝聚于手中的天空之刃,使其收入万能的背包。
也不知道旅行者的背包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什么都能装,跟空间法器也没什么区别。
然而二人未曾料想的是,归终竟也没有立即出手,静静地看着那帮贼寇靠近市集。
归终“敌不动我不动”地注视着他们,亦是给予最后的警告。
可于闹市有所伪装的归终怎会被常人认出来,那群贼人只当是不知道哪来的大户人家的丫头想多管闲事。
“喂,那边的黑发丫头片子,看着我们作甚?”
“是不是想跟哥几个玩一玩啊?嘿嘿嘿...”
黑发?
荧奇怪地看向瓦沙克——周围也就她一个“黑发丫头”了。
虽然心中对那伙像是盗宝团的贼寇很是不爽,但瓦沙克并未表露在自己的脸上。
她没有显露出多余的情绪地轻声为荧解释道:
“归终使用了一种遮掩容貌的仙法,常人看她的时候是一个端庄温雅的黑发姑娘。
只有强于她的力量才能自行破解此等法术,就比如我的魔神之力。”
对于除荧外的任何人,她恐怕是懒得解释的:解释了你也不懂。
这一点哪怕是空哥也不能免俗,使得他在上几周目里时常会因此气恼:明明是我先来的...算了,妹媳就妹媳吧。
荧犹有疑问,轻柔地拉了拉瓦沙克的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