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神亦不往的天空岛(1 / 2)

天空岛,众神之所,飞鸟难及。

传说中只有满足了特定的条件,才能登上所谓的天空岛。

——提瓦特大陆上的最高位神明:

第二王座【天理】正是在此岛俯瞰浊世,吮吸整个世界。

而尘世七执政的神之心便是用来链接天空岛的工具,也是一种对魔神权能的“体系限制”。

按照风神巴巴托斯本神的说法,通过神之心虽然能得到些许好处,但无疑是一种“不自由”。

虚假之天,星辰难测。

正如冒险家协会有句常用的标语:“向着星辰与深渊”——在提瓦特人的心里,星辰是与深渊一样不可测的存在。

“笑死人了,他们以为我真的什么都看不到吗?”

天空岛中央最大的一所宫殿内,装潢极具现代化。

一个瘦弱的络腮胡男子正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的神座上。

他摘下自己戴着的vr眼镜,露出了那十分欠揍的双眸,又随手拿出了一副近视眼镜架在自己鼻梁上。

感受着脸颊上流淌着油腻的汗,他很是愠怒地随手捏爆了手上的快乐水,向为了方便投掷而置于底座的垃圾桶扔去。

但一个没扔准,被挤压过度的可乐易拉罐一下子坠下了云端,砸向那遥远的蒙德地域。

“嘁——”

“我只是懒得出门罢了,可别小瞧老子啊喂!”

谁能想到这个嚎叫着的废宅,竟被提瓦特大陆的生灵们冠以【天理】之名。

“咋滴,不服啊!你在看什么看?”

他撇着达夫同款蛤蟆歪嘴,居高临下地看向神座下的白发少女。

长长的白发在她脑后就像天鹅绒丝带一样自顾自地飘摇。

随后他也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竟扭着腰走下神座,走下神阶,粗鲁地高高提起少女的下巴。

“说到底,你只是我操控的一个角色罢了。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明白了吗?”

【天理的维系者】...这是提瓦特的七神与众人对于这个白发少女的称呼。

如果说派蒙代表着星空的神秘,那么【天理的维系者】便是代表着无尽的毁灭,对违约的人类降下神罚。

但此时的维系者,在【天理】面前如同可以被随意操控任意摆布的玩偶,噤若寒蝉。

她那看向天理的琥珀色眸光,早已麻木不仁。

这倒让神座之上的油腻大叔只觉得索然无味,自说自话聊起了提瓦特大陆的事:

“你说说,下界的那些小老鼠又开始躁动不安了...既然如此,那我随手塞几只有趣的造物进去也不能算是太过分吧?”

但少女似乎并未理会大叔的痴妄,只是一如既往的高冷,宛若精致的陶瓷娃娃。

“切,真是没意思。”

见维系者并不理会自己,天理放开了少女,猛地向下一撒手。若是常人而论,这个力度很可能会有下巴脱臼的风险。

就像对待玩腻的玩具般,天理转身走向神阶,也没去理会少女会有什么情绪。

因为说到底她——天理的维系者。

不过是他天理创造出来的工具,一模一样的克隆体都曾经有过几千个,每个都只用编号称呼,慢慢他自己连编号都不记了。

“话说...你是几号来着?”

他有些兴趣地睥睨着自己的造物,大叔音线的磁音邪性十足。

“k-423号...”

少女并未抬起自己的头,只是那金铂色的眸有些闪躲,手摩挲着自己腥红色的袖套,畏畏缩缩的。

天理的嘴脸带着讥讽,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那你想知道你编号前的天理维系者们都去哪了吗?”

仿佛是知道主动问了后有什么下场,维系者没有半点犹豫地直言:“不想知道。”

那神座上的存在反而露出了痴狂的笑,放开形骸地将凭空出现的真空包装袋里的薯片大啖一番。

嚼着薯片,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有些囫囵不清地啧了一声:“还真是无趣而又冷漠的造物啊。”

作为维系者的少女神色与声线并无感情:“我只听从命令。”

神座上的废材大叔塞了一大把薯片在自己嘴里,猛地凭空又变出一罐可乐灌进填不满的嘴,一齐下肚。

“那我命令你询问我这个问题!”

即便是她,也难以理解造物主的恶趣味,不禁有些困惑地瞥了他一眼,但语色仍只是冰冷地复述着:

“在我编号之前的天理维系者们都去哪儿了?”

这冰冷的腔调让男人有些抓耳挠腮,因为这只是简单的复述,且还带有些违和的滑稽。

于是他有些近乎发狂地用低沉嗓音嘶吼道:

“不,不!你要带上感情,感情,懂吗?可怜巴巴地说才有感觉...”

少女并不理解感情。

因为自被构造之时便未被赋予。

她踌躇地捂着自己的上胸腔左侧,知道且明白一点:这里面是真的空无一物...

“k-423号不明白。k-423号没有情感。”

正欲发怒的男人还是憋住一肚子火,但即便发怒也就像拳头挥舞在棉花上,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嫌弃地摆手一挥:“退下吧,赶紧给我退下吧,晦气玩意。”

“是。”

少女只管执行自己的命令,并不理会主人瞳仁里所流露出的憎恶。

看着自己的维系者退下,天理觉得更无趣了,但又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之前的编号,自然是被他认定为残次品,强制给报废了。

而那些报废的那些型号都可以叠成一座机械山了。

凡是带有不应该具备的感情,便会被他判定为残次品,然后进入销毁阶段,残渣沦为下一个维系者的养料。

因此但凡说错了一句,那在他面前也是一个死字。

只是这无心的维系者,就像精密的机器,已经在他身边千年之久了,期间从未更迭。

心里别扭,他不禁拿起了个遥控器,对准面向神座的黑色液晶屏,观看起了下界七国的近来趣闻。

无数全息投影在他面前显现,而他伸手便能滑动各个国家的实时状况。

“天空”便是他的监控摄像头,忠诚地不停拍摄与传输到“云端”数据库,再投射到这里来。

璃月港口海岸的异况引起了这位观察者的注意。

“早已死去的漩涡正在复苏...有点意思。”

这个中年大叔的脸上露出了令人恶心的笑容,就像得逞的熊孩子。

随后他一把从虚空中抓住了什么东西,随意地扭曲了几下、粗糙地捏了一捏,就扔进了液晶屏里。

那扭曲的造物竟穿透了液晶屏,直接来到了所显示的画面内:璃月港码头。

“桀桀桀桀...这样才有意思嘛。”

他又看向显示中站立于码头的一名千岩军士兵,手指虚空一划,创造了个独立的幻境。

那位可怜的千岩军直接失去了自我意识,直到在海里窒息的一刹,直到被深深的绝望吞没的一刻,也仍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又命令那扭曲的造物幻化成刚才那个可怜虫的模样,又读取了他的记忆,在这里准备戏耍高天而来的旅者,延续与满足他自己恶趣味和怪癖。

而那被驱逐出殿的维系者,站在天空岛上空看着下界,手中构建出猩红的立方——那是崩坏的神能。

其实她也并非是没有一点自我意识的工具,只是瞒天过海何其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