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磨损...”
“本来我也未曾想要动手。可当你身披那清一色的盔甲大喊[星海游鲸]之时,我未能忍住。”
“呋——”
钟离缓缓地吹了吹冒着腾热气的清茶然后慢悠悠而有条不紊地细泯了一口。
此刻的他就像一个退休多年的老大爷,却用最平和的语气说出了很了不得的话来。
[女士]面色平静地看向已经不复存在的屋顶,心里却慌得一批,不复往日那傲慢的姿态。
也多亏优秀同僚达达利亚的最强形态【魔王武装】用脑袋硬生生地接下了这“小小的一击”,不然怕是北国银行的地面都得重新装修。
而且很明显,这恐怕已经是他最小的力度了...
钟离无意理会内心戏十足的女士,看向昔日的随身钱包:
“对了,你刚才因深渊之力而失控的时候还用百无禁忌箓刺激了一下奥赛尔。
封印受限要突破了临界值,很快它就要出来透透气了。”
[公子]达达利亚有些尴尬:“那是我本来想要做的事,至于现在...”
钟离却神色淡然得像是丝毫不在意这回事一样,明明有个不得了的存在刚刚被放出来了。
“本来我是想引岩王帝君...你现身,但现在...”
达达利亚捂着头皮还有些酸疼,看样子他还没能适应过来从“钟离先生”到【岩王帝君】的转变。
不过奥赛尔好歹也是无比强大的魔神,璃月很可能将面临灭顶之灾。
而眼前这位样貌俊美的颜王帝君...哦不,是岩王帝君...在细细品味一壶清茶。
岩之魔神如此行事究竟是有何深意?
莫不是在自己毫不觉察的情况下着了他的道?
但场上最急的恐怕是[女士],虽然她没有说话,但面色很是阴沉,就怕面前这位岩神当场把他们给扬了。
但随即她就想明白了什么:公子放出奥赛尔完全就是帝君棋局与计划里的一环,契约与交易里的一码!
“这难道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摩拉克斯!”
靠着预先做的功课,罗莎琳自己脑补了很多剧情。
“哈哈...”温文尔雅的钟离先生只是笑了笑,起身随手掏出一个棋子状的小玩意,长得很像国际象棋里的堡垒。
“神之心...是旧日七神联系天空岛的纽带,我早已用不着了。如今契约已成,如你所求,赐汝应许之物。”
这句话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语气,好像这神之心不过是神微不足道的恩赐。
古老的文字在虚空浮现,于凭空出现的金光卷轴上锲刻着法则。
[女士]不敢妄为,因为她感觉自己头顶冥冥中被什么丝线一样的东西所连接,让她一时间竟忘了呼吸。
“这就是契约...”罗莎琳虽然心中诧异,但脸上依旧是一副一贯的傲慢之态。
毕竟愚人众的执行官在外,就代表了至冬女皇,也就是冰之魔神的脸面,可不能被别国小瞧了去。
说实话,她罗莎琳并不畏神,她畏的是完美无缺的神。
除了与摩拉有关的事情以外,眼前的这尊岩神完美契合了她对神的理解。
与散漫的巴巴托斯不同,也与温柔的女皇陛下不同,摩拉克斯是个庄重而讲究原则的魔神。篳趣閣
这也是罗莎琳对钟离不敢怠慢的原因:
在原则性问题面前他根本不会做丝毫让步,也不会讲人情,只会想方设法地维系契约或惩罚违约者。
钟离面色平静地就像深潭,就算巨石击起也难起波澜。
他只是静静地观察在场二位执行官的表情,然后勘透他们的小心机:“你们...难道就不好奇吗?”
“不敢。”/“有点。”
[女士]和[公子]互相瞪了一眼,然后叉腰背过脸谁也不理谁。
“但说无妨。诸位知道璃月是与神同行的国度,但而今迎来了人的时代。我就是想看看,璃月的人民有没有准备好对抗那些即将到来的灾厄?”
“漩涡之魔神其实已经[死]了,被我封印的只是具靠着本能行动的躯壳。一旦待它苏醒,定会以仇恨之名直奔岩港。”
“如果璃月应对这场危机采取的举措与成效让我满意,那我便可以安心将舞台留给这些年轻人了。”
达达利亚越听越怪:“敢情我就是个工具人呗?”
钟离:“朋友,切不可妄自菲薄。奥赛尔的封印本就松动了,我还怕它出不来呢。”
达达利亚:“钟离先生...”
罗莎琳:“是啊,你还有给他买单的钱包功能。”
达达利亚:“...我%=$?”
钟离:“二位执行官,待到明晚不妨移步琉璃亭享用美食,我请客。”
达达利亚的心情刚有起色,然后想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等等,你有摩拉吗?”
“没有。”
“...?难道又是你请客我付钱?”
一旁的[女士]罗莎琳听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有骂有笑,恍惚间忘记了自己要干嘛。
他们...不应该是敌对的吗?
但或许是早已对达达利亚的异常行为见怪不怪,她只是略微有些落寞,摇了摇头起身拉开北国银行的红木门扉,便准备离去。
此地实行人治一事,还得报备一下女皇。
七国,怕是要变天了。
“这天啊,怎么说变就变?”
玉京台,一个青发童颜的仙人挑着杆长枪看向天空。
“无聊。”
望舒客栈,一位长得就很仙气的帅小伙放下了手中的杏仁豆腐,查看方才飞箭送来的信件。
“咱就是说申鹤这孩子小时候...”
“停停停,别唠叨了,待会要赶不上了!”
绝云间的天上,有一红一蓝两只仙鹤正往璃月港飞来。
俯瞰全城的空中群玉阁上,削月筑阳真君已经抵达。
凝光微笑着拱手而不鞠躬:“群仙并至,恕礼数不周而凝光未曾远迎。当下璃月有难,魔神叨扰,仙人与七星也该暂时放下不和,理当携手与璃月共进退,保社稷之无忧。”
“哼,这用不着你说!”
削月筑阳真君抵抵自己的鹿角,随后看着带着傩面的降魔大圣从天而降,尔后是夜叉铜雀,再然后就是理水叠山真君与留云借风真君并驾齐驱地飞来。
舞台终幕,萍姥姥或者说是萍儿,也就是歌尘浪市真君提着枪柄这才慢悠悠地走到了堂前。很可能是通过群玉阁引路人步云老者上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