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抬下去埋了吧,此间事,就当没有发生。”
徐廉对左右将士吩咐道。
几名将士得令向前准备抬走撞墙而死的姑娘,王然伸手拦下了他们。
“你要做什么?让开!”
徐康用命令的语气呵斥王然。
邹赞、曲横等人此时怒火中烧,偏偏发作不得。
王然握着拳头道:“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没了,怎么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们这些兵的职责是保家卫国,而不是像贼匪那样祸害百姓!”
“我请徐帅,按军法处置这个胖子!否则以后军纪何在,军法何存!”
“说得好!”
“严惩凶手!”
一些良心未泯的将士纷纷高呼,声援王然。
徐廉和徐康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王然这厮是在公然挑战他的权威啊!
如果他现在妥协了,以后在军队中,还有什么威严!
丁石此时已经吓懵了,他没想到王然这么犟,竟敢顶撞徐廉,为的就是要惩罚他。
徐康咬牙道:“大帅的话,你没听清吗,违背上令,该当何罪,你可知!”
王然丝毫不惧道:“对的自然要听,可大帅公然包庇凶手,视军法军纪如无物,这是挑衅我大梁的国法,难道大帅要我们造反,我们也要遵从吗?”
徐康语塞,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恨不得一刀剁了王然。
但霍胜和王贤以及一众军士,都目光阴森的盯着他,这一幕令徐康不禁后背发凉。
徐廉看向邹赞:“这是你的兵,你怎么看?”
邹赞和曲横对视一眼,咬牙道:“还请徐帅以军法处置丁石,以正军心!”
徐廉点点头:“好!”
“好!”
“好!”
徐廉脸色阴沉的走向丁石,丁石见徐廉走向已经,瞬间吓尿了,他惶恐道:“徐帅,不要啊!”
“念在我跟着你多年,鞍前马后,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小人这一次吧!”
“徐帅……”
“噗!”
徐廉面无表情,一刀抹了丁石的脖子,丁石不甘的倒在血泊中抽搐,直到死去。
随后徐廉看向王然:“现在你可满意!”
王然迎向徐廉的目光,抱拳道:“大帅秉公执法,属下心服口服!”
徐廉将刀回鞘,带着一众亲信离去,徐康冷着脸看着王然:“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我一定会记住你的!”
王然毫不畏惧道:“我叫王然,我也会记住你的。”
“哼!”
徐康一脸不爽的追上徐廉,地上的丁石尸体,已经没人理会。
曲横脸色沉重的拍着王然肩膀:“你啊,那徐廉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你今天拂了他的面子,他明天一定会报复你的!”
王然回顾方才的一幕幕,心里虽有些后怕,但还是坚定语气道:“我不怕,军法如山,岂容他随意践踏!”
邹赞赏识道:“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像你这样充满血性的人了,你是我的兵,不管何事,我都会保着你的!”
“多谢指挥使!”
王然感激道。
邹赞点点头,带着曲横离去,临走前让王然将尸体卖了。
四周的将士也都散了,他们大多都对王然投来同情的眼神,得罪了徐廉、徐康,日后在这镇西军中可不好混。
但还是有不少人上前想结识王然,他们都对王然佩服的五体投地,对他们来说,英雄豪杰,莫过于此!
寻了好几个本地人才知道姑娘的父母都被水贼杀害,王然怀着沉重的心情,将姑娘的尸体埋了。
军营里,徐廉气的一刀劈碎了席案,“这小子真是太猖狂了,从没有人敢这样威胁我!”
徐康道:“叔,我们若是不惩治此子,那些跟着我们的兄弟会心寒的!”
徐廉摸着下巴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徐康犹豫了片刻,讪讪道:“暂时还没想到。”
徐廉:“……”
第二天早上,张秀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忙活了一夜,他只搜集了五十条小渔船,每条渔船最多能承载五人。
邹赞望着这些渔船,久久不语,靠这些渔船去攻打叶孝海,那就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张秀无奈道:“湖边的大船要么被抢走了,要么就被烧毁,能找到这些小渔船算是不错的了。”
曲横道:“能否从别的地方调来大船,长江边可是有许多适合作战的大船。”
邹赞道:“那些商船现在都被宋雄吓跑了,哪里还敢徘徊在两淮地界。”
张秀摊手道:“还有些人担心叶孝海报复,干脆将船损毁,也不愿借给我们。”
徐廉的两次战败,大失人心,现在百姓普遍认为官兵打不过叛贼。
“砍伐树木,征集民夫,我们造船!”
邹赞道。
“指挥使,这不是开玩笑吧,临时造船,那得需要多久时间啊!”
两人不可思议的看着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