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没有想到钟老拔出古剑之后便如同失了魂一般。
要知道钟老乃是江湖公认的剑圣,他对剑有超然的见解,此时或许因为此剑而有了额外的感悟?
于是朱雄英只安静地在一旁等待。
许久……
钟老猛地喘了两口气。
不知不觉间,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他忙问道:“我失神了多久?”
朱雄英道:“约莫两刻钟。”
“两刻钟……”钟老缓缓收剑入鞘。“我只觉得过了一瞬间。”
朱雄英讶异道:“莫非这把剑有什么特殊?”
钟老突然收起往日的酒鬼模样,无比慎重且认真地道:
“此剑,乃是一把凶剑……真正的不祥之物。”
“怎会……”朱雄英皱了皱眉头,“为何我毫无感觉?”
“莫说你了。”钟老一边暗中调节内息,一边缓缓说道:“这天底下可能除了我,无人能识得此剑。”
看他煞有介事,朱雄英不禁问道:
“您是如何识得此剑的?”
钟老摇摇头道:
“殿下,我本来不认识此剑,只觉此剑应是少见的神兵利器而已……”
“不过当我亲手拔出此剑,此剑便暴露了它的本性,其实,这把剑乃是一柄会控制人心的魔剑,刚才差点要将老夫给操控了!”
这番话在朱雄英听来,着实有点灵异了,竟然让自己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只见钟老将剑递还。
朱雄英接剑的一瞬间,钟老说道:
“以你目前的功力和心性,不是迫不得已,不要妄用此剑。”
“晚辈记着了,但钟老你刚才所说太过灵异……可否说得详细一些?”
钟老摇了摇头,嗤笑说道:
“你小子,我说的这有什么灵异的?是你不知道吧……”
“自古剑士相剑,都要看剑之吉凶,这是老传统……至于方法,等你什么时候请我喝酒,我再教你。”
朱雄英心道一声好家伙,真是三句离不开酒。
不过既然能学相剑的本事,这场酒看来还是跑不掉了。
再者说,既然这把剑上能遗留金色气运,那么这把剑的主人应该不是俗人,所以钟老所说这不是寻常剑,也绝对是要相信的。
“那好吧。”
朱雄英将剑挂回马上。
钟老说道:“怎么样,现在请我去喝酒,我现在就教你。”
“……”
“哈哈哈,看你犹豫的……那就下次再教你好了,你先去忙吧!”钟老说罢,伸了一个懒腰,便走回屋去了。
朱雄英心中暗笑,不再多说。
跃上乌骓,往凤阳疾驰而去。
途中,朱雄英本想给卫巳备一匹马。
但是卫巳不知为何,无论如何也不收。
朱雄英对他说道:“你不骑马,如何跟上我?”
卫巳指着自己健壮的小腿,竖起大拇指。
所以,朱雄英也不勉强他。
不过卫巳的轻功也着实了得,倒是真能跟上乌骓的速度。
后来快到凤阳军营了,朱雄英才明白为何卫巳不要马匹。
一路上,卫巳的身影几乎没有暴露在大道上过——他为了扮演好随身护卫的角色,主动将自己隐匿了起来。
“有心了。”
朱雄英暗暗称赞,此人真是选对了。
……
到了军营中,这里的训练并没有因为自己不在而懈怠,毕竟有十帝卫在此领兵。
朱雄英暂且不拿回训练的职责,而是叫来卫午。
卫午乃十帝卫中的带头大哥,而现在他所负责之事,乃是看管磨盘山。
过了一阵子,他才从山上赶回营中。
“标下拜见殿下!”
“现在山上那些人情况如何?”
“回殿下,何礼同知昨日连夜派来了名医,现已经在对庙里的人进行救治。”
卫午也是幼年苦命的孩子,看见村里这么多人受难,知道会有很多孩子像他自己当年一样,所以对这件事情格外上心,于是又说道:
“标下问过名医,听闻这些人除了精神受到控制之外,还吸入了一种致幻的迷烟,才会出现完全意识蒙眬的状态,任由那邪僧摆布……”
“至于里头如同行尸走肉的那些人,则是喝下了其他毒药所致……”
“名医在石窟的座椅下找到了些许毒药干燥后残留的粉末,说是在中药中没有类似粉末,可能是什么蛮夷之地的毒物,所以要救治很难……”
“我下来的时候,名医正在以针灸之术替他们恢复神智。”
朱雄英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在那跟着,保护那名医的周全。”
“标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