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学之后。
朱雄英和张信两人正准备去巷子口一家面馆吃点东西,忽然发现街头围了许多人。
两人凑上去一看,那告示牌前,正有两个衙役正在张贴告示。
这一条街上,许多人家都是识一些字的,所以大家看起来,都没有太多的障碍。
只见那刚刚张贴的告示之上,写了醒目的五个大字……
“天下禁武令”!
下面的内容,朱雄英粗略地扫了一眼。
原来是朝廷觉得乱世已去,但现在大明天下依旧还残存着许多以武犯禁之人,而百姓不需要学太多武术,所以朝廷发布昭告,令天下百姓不得再自习武术。
至于那些武林宗门,各方帮派,更是禁止,限期解散。
若有违者,可经由当地衙门直接捕捉入狱,胆敢反抗者,将会由新设的锦衣卫派官兵追杀。
字里行间,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人们在告示前议论纷纷,似乎这事很能激起百姓们的兴趣。
“竟然是圣上亲自下的旨意。”
张信看完告示之后,心中微微有些担忧道,
“天下禁武?只准有官身或兵户之人练武……这未免……”
后面的话,张信没有说出口,也不敢说出口。
朱雄英却知道。
自己爷爷下这道旨意,肯定就是因为自己被武林中人刺杀,继而将愤怒之情转移到了全天下的武林人士身上了。
“这个旨意不会维持多久的,”朱雄英摇头道,“不让天下人习武,就算管得了三年五年,十年之后,百年之后又当如何?若异族来犯,岂不是连能打仗的士兵都挑选不出来了?”
朱雄英内心打定主意,等回去之后,一定要爷爷收回成命。
张信有些惊恐地看向朱雄英,他没想到朱雄英这么敢说话,两人交谈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毕竟是在街上,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有心人听了去。
“祝兄,这不由咱们操心,再说了,告示上不是写了官身和兵户不在此列吗?打仗自然有兵户出人,这与咱们寻常老百姓没啥关系……”
朱雄英摇头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整个大明又有多少兵户?开国后一代两代还好,几代传下去,这兵户的男丁能省下几人?是否有战斗力?这都是不容乐观的……”
张信没有办法,生怕朱雄英再说出什么惊世之言,为免惹火上身,只能赶紧推着朱雄英先离开张贴告示的地方。
两人这下连食欲都没有了,随意买了两个包子充饥就回了书院。
刚回到书院,朱雄英就看到霍山长心急火燎地向外走去,正好与他们撞了个满怀。
“怎么了霍山长?这么急做什么去?”
朱雄英好奇地问道。
霍青山一边摇头,一边道:
“朝廷昭告天下的‘禁武令’,你们看到了吗?”
朱雄英点头道:
“看到了啊。”
霍青山的表情有些急切,道:
“钟老今日出门说是去打酒,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这都几个时辰过去了……”
“老夫掐指一算,这钟老今日有所一劫,担心他的安危,这不想去寻一下他……万一他会武功的事情暴露了,与官兵起了冲突可咋办?”
朱雄英此时的表情极为精彩。
冲突?
就这镇上的官兵?
那还不够给钟老塞牙缝的。
你就是将京师大营的大军拉过来,钟老也能从万军丛中潇洒离去。
“山长,你不用担心。”
“以钟老的身手,谁能留得住他?谁又能害得了他?”
霍青山叹气道:
“说是这么说。”
“但咱大六壬的推演也不是摆设……说了他今日有劫难,就肯定有,只是不知道是大劫还是小劫……万一他被人暗算了呢?”
“所以还是得去寻一下比较好。”
张信好奇道:
“何谓大劫?何谓小劫?”
“大劫就是生死之劫,或者血光之灾等等,”霍青山解释道,“小劫那就很多了,摔一跤、染个风寒、破财都算小劫……”
正说着。
霍青山的一双眼睛忽然瞪大,看向了朱雄英和张信的身后。
两人好奇的回过头去……
发现书院门口,钟老正醉醺醺地站在那里,手中提了个葫芦,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朱雄英见他这样,赶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