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水君的话,让朱雄英始料未及。
教她书法?
怎么教?他自己都是靠系统抽取气运,顿悟的书法,又没怎么练过。
根本就不知道普通人从零开始该如何练。
朱雄英摊开手道:
“我自己都写得一般,如何教得了你?”
蓝水君摇头道:
“你不必妄自菲薄,我见过无数大家的笔迹,你的书法,在这个年纪,绝对是首屈一指了……只要你愿意教我,你之前私自用我的书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这时,恩溪先生拼命给朱雄英使着眼色。
那意思很明显,让朱雄英先答应应付下来。
可朱雄英哪想这么简单就答应?
之前这蓝水君一眼就能看出自己字迹和宋仲温先生的联系,如果再教她,指不定还会暴露什么。
于是。
朱雄英想了想,笑道:
“如果想要学,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我的书法,也是我家人花了大价钱让我学到的,你总不能就这样白白学去了吧?”
“你要学十日,那我便每日收一百两,共一千两白银的价……”
“你要是不愿意,那就当此事作罢。”
朱雄英本来就是想着吓唬一下蓝水君,好让其知难而退。
就算她真的想学,肯定也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谁知。
蓝水君却好像根本不在意一般,微微点点头,道:
“若能学成,一千两白银不算贵。”
“那便一言为定了。”
说完,还不等朱雄英反应,蓝水君便收拾起她的书本,对朱雄英道:
“明日我会带足银票来找你,你可别忘了此事了。”
接着,她走出屋子。
门口看热闹的学生们,立马就让出了一条路来,生怕惹到她。
张信来到朱雄英身边,惊奇道:
“她竟然这样就放过你了……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而且她还要跟你学书法,甚至还给你钱……”
“若不是我见过她,我都要怀疑蓝水君是不是被别人假扮了。”
朱雄英看着张信,问道:
“要不她还能咋样?”
张信摇头道:
“你是真的没被她针对过……这位蓝小姐,她能光凭一张嘴,就说得你无地自容,每一句话都戳人心窝子。整个书院中,就属她的口才最好了……”
朱雄英好奇道:
“许观也不如他?”
张信点头:
“自然不如。”
“许观师兄虽然口口声声说好男不跟女斗,但他与蓝水君辩经论道,从未赢过。”
“还有一次,这蓝水君一句话就说得许观师兄郁闷了整整三日,都闭门不出,连饭都吃不下了。”
朱雄英听着他吹得神乎其神,笑道:
“反正我不怕,她让我教她书法的,那我就是师长,她怎么也得尊重我,听我的话吧?”
这时。
一直站在旁边的恩溪先生,长长地叹了口气。篳趣閣
一切尽在不言中。
很明显。
若是蓝水君真是那么尊师重道之人,那恩溪先生也不可能如此惧怕她了。
朱雄英看到恩溪先生的时候,也发现了这点。
“罢了,反正花钱的是她又不是我,到时结了钱,我请全斋同窗吃饭!”
朱雄英的这一句话,立即引起了屋外所有人的欢呼。
……
凤阳。
行宫内。
朱元璋正在屋内看书,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一群人惊呼的声音。
老朱顿时觉得有些烦躁,这些日子他的脾气都很暴躁,就连马皇后都没法完全安抚得了他。
于是。
朱元璋对屋外大声喝道:
“是谁在外面吵闹?”
很快。
一个年轻太监轻步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躬身道:
“禀陛下,是采荷池那边,说是有一位小公子不小心落入水中了……”
“小公子?咱的行宫里面怎么会有什么小公子?”朱元璋刚问出口,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道,“采荷池?是在东殿内的那个池子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