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一群书生在官兵的带领下,来到了朱元璋的面前。
领头的吴衡对朱元璋拱手道:
“草民吴衡,拜见陛下。”
朱元璋看了他一眼,问道:
“咱听侍卫传话说……你也是这个村子出身的?”
吴衡答道:
“是的,陛下,草民的先父就是这个村子中的人。”
朱元璋点头道:
“既然你说你知道此事的实情,那你就跟咱说说看。”
”所有你知道的,要一字不漏地说出来。”
吴衡十分淡定地回道:
“回陛下,草民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着,他就用手指向村民道:
“陛下,据草民所知,这些人都是臭名远扬的刁民、村霸……当年霸占城外许多良田而不精心种植,致使良田荒废许久。”
“丁家之人看这些田地荒废,觉得颇为可惜,便委托草民的父亲作为中间人,来村中收购田地。”
“草民父亲本是一番好意,也为村民们争取了足够多的价钱,这里田地的均价,要比城东城北要高上许多呢!”
说到这里。
吴衡摸出一张纸契来,何礼看到将其接过,递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拿过来一看,上面的确清清楚楚地写着村民们和丁斌的交易事项。
价格上,的确都不低,不像是被逼贱卖的。
吴衡又接着说道:
“陛下,当年草民父亲帮许多村民将家中田地卖了个好价钱,使得村中许多户人家有了钱财,可以去城中另谋生路……”
“而剩下的这几户人家,不但不感激我的父亲,还对我的父亲大打出手,致使草民父亲重伤不治,就此亡故。草民为了安葬亡父,不得已变卖了城中家产……”
吴衡一边说着,一边抹起了泪来。
朱元璋面无表情道:
“那你还真是个孝子。”
吴衡微微摇头,一脸悲切道:
“现在他们又倒打一耙,诬陷丁家之人……草民自身虽和丁家并无关系,但从小熟读圣贤书,知道君子有所为。所以,草民必须站出来,向陛下阐述实情,说出公道话……”
“草民这些同窗亦是此村中的人,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与吴衡一同来的书生们纷纷抱拳鞠躬,对朱元璋道:
“禀陛下,吴衡兄所言字字都是真话,还望陛下明察!”
面对这样一群突然冒出的读书人,朱元璋心中虽然起疑,但也没有说什么。
村民中。
葛姓老者看清了吴衡的长相之后,激动的用手指着吴衡,大喊道:
“万岁爷,此人的话不能信啊!”
“他爹就是村里的一个混混,平日里做些坑蒙拐骗的勾当,之后便被村民们赶出去了……”
“他肯定是记恨村里的人,才会这么说的!”
吴衡立马针锋相对道:
“笑话,我父亲是你们带人活活打死的,现在你们蒙蔽圣上,罪该万死!”
接着,他又对朱元璋抱拳道:
“陛下,这些刁民只是看丁家家大业大,就想着不劳而获去讹人家……此事扬州城内人尽皆知,扬州知府也曾宣判过,这些乱民从此之后甚至开始污蔑朝廷命官!”
“草民恳请陛下主持公道,重罚这些乱民,以安民心!”
葛姓老者被他气的咳嗽不止:
“你……咳咳……你胡说!”
他身边的村民看他这样,吓得连忙搀扶住给他拍后背,生怕这上了年纪的葛老一下子就气背过去了。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
许二疯癫一般,走到了吴衡的面前。
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吴衡。
“你要干什么?”
吴衡察觉到不对劲,向后退了一步,问道。
朱元璋和朱雄英也疑惑地看向这人。
虽然葛老说他是疯了。
但从目前所发生的事情来看,这个人还挺正常的,不像是完全疯傻之人。
只见许二站在吴衡面前,厉声质问道:
“我见过你!”
“我儿子被丁家人拖走之后,我去城中寻我儿子,就看到你在丁家后门和丁家管事说些什么东西!”
“说!我儿子被你们藏到哪儿去了!”
这一番话,立即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警觉。
朱元璋也是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