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衡在听到那丁家两位家奴如此说的时候,心中大喜。
他没想到,这两人竟然还是丁家安排的后手。
通过许二儿子许长业的关系来充作证人,反而帮丁斌丁河源父子俩脱了大罪,只让府中一个小小管事一力承担。
如此计谋,堪称绝计!
“看来,咱这今天也算是有惊无险,逃过欺君之罪了啊!”
吴衡大大的松了口气。
接着。
吴衡只见朱元璋和他的孙子商量了些什么,忽然就不动怒了。
只是随手一摆,一脸不耐烦的表情道:
“都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
“咱不想管了。”
“这些人,全都交去杭州府衙门处置。”
说完,就带着孙子离开了。
这倒是正中吴衡下怀!
他可是知道的,杭州知府蔡温和丁斌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自己既然是帮丁府做事的,那蔡知府就肯定会善待自己!
至于这些赶走自己父亲的穷酸村民……
看到这些人绝望的神情。
吴衡心中就一阵暗爽。
哼哼,一群刁民,还想民告官?
等到了杭州府衙门内,看知府大人怎么教训你们!
……
杭州城内。
丁府。
不知何时起,突然来了几百名全副武装的官兵。
他们都是从杭州卫调来的精兵能将,一来就将丁府团团围住,各个出口全都被封死了。
就连狗洞也不放过。
府内。
丁斌的儿子丁河源见此状况就急了,一脸慌张地跑到了丁斌的卧室。
此时,丁斌伤还未愈,依旧趴在床上。
“爹!不好了!”
“外面来了许多官兵,把咱家所有出口都给封了!”
“这怎么办啊,是不是咱们抢地杀人的事情藏不住了啊!”
丁斌狠狠地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呵斥道:
“别乱叫嚷,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不能稍微有点城府?”
“什么话都敢在家大呼小叫的……小心隔墙有耳!”
丁河源只好命下人全都出去候着,并关上了门窗。
然后,走到床边,对父亲丁斌道:
“咱们家家仆身家性命都在这院子里,不会有人敢出去瞎说的。”
丁斌冷哼了一声,不想看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开口道:
“不用担心,事情我都安排好了。”
“这位朱皇帝虽然嗜杀,但也是讲究凭证的……我给他送去的两个证人所提供的的证词,都不足以问咱们爷俩的重罪。”
“至于那些被占了田地的村民……”
“能收买的都收买了,收买不了的,你爹我也安排了人去把事情搅浑,给他们泼脏水。”
“只要把他们打成乱民,他们说的话也就不足为证了。”
丁河源点头道:
“有爹您这番话,孩儿我就放心了。”
丁斌看丁河源这一幅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叹了口气,道:
“至于官兵将我们围起来……”
“应该是皇帝想要彻查此事,不让我们出去买通他人串供吧……”
“哼,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杭州知府蔡温。”
“蔡知府那家伙生性胆小,一直以来若不是我用国公爷来压他,恐怕他还不愿意和我们合作呢。”
“我们被困住,蔡知府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临时变卦反咬我们一口也是有可能的。”
丁河源又急了:
“那爹,我们出不去,蔡知府那边也进不来,我们无法传消息的话,万一那个蔡知府出卖咱们……那不是完蛋了?!”
丁斌冷笑道:
“无妨。”
“虽然见不到蔡知府。”
“但为父早就做了安排……采撷楼的吴妈,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说到这儿。
丁斌看向丁河源,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儿啊。”
“若是真有不测,爹会将所有罪名……一力承担!”
“你可千万不要认罪!”
“咱们谋划许久,为的就是咱丁家日后的兴盛!你必须要撑到你舅老爷掌权的那一刻!”
丁河源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一脸苦相地说道:
“我哪有那本事啊……爹你可不能出事啊,我宁愿你当官,我只要每天能遛鸟逛采撷楼就满足了。”
丁河源的这句话,差点没将丁斌气得吐血。
“废物!”
“蠢材!”
“除了玩鸟就知道逛窑子!”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