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宋烨赶到家属院小区门口的时候，是唐蕊先等在那里的。

知道了宋烨昨晚没回宿舍而是回了家和父母交代“问题”，唐蕊先是慌乱收回了目光，之后再转过头来勇敢迎向宋烨的眼睛时，已是嘴角含笑俏目灵动，先前的那种无措早已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走进学校的时候，宋烨本要依着惯例来个先后，但唐蕊却在那时坚持要一起。

于是，张明他们就这样分到了唐宋二人联手发出的几箱狗粮和大框柠檬。

然而这样也挺好，虽然来时的路上唐蕊避重就轻终究没说她昨晚回家经历了什么，但从十六年的离别之后，再像今天这样自由的行走在安海一中的晨蔼中，身边还有女孩那种甜软的香气和浅笑。

向往的生活，惬意而幸福

入夏的太阳起得早，宋烨的目光中，不甘的晨光沿着围绕学校围墙种下的芒果树间枝叶里透下来，空气中全是金色的粒子，唐蕊上前两步去踩地上的影子，踩到了好像很高兴，梨涡清浅，眉眼弯弯。

转身是她俏丽清纯的笑脸，体态曲线尽显的身段，明明是在学校里，但宋烨却好像置身梦幻。

粗线条的张明抛开身后众人加快了脚步赶过来打招呼，然后就是竖起大拇指抿着嘴笑从左看到右，又从右看到左不断地点头，俨然学校领导在检阅学生方阵一样。

眼看着缺心眼子还要张口说话，宋烨道，“要是没话说，那就不要强开口了，离我们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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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蕊则说，“你要是敢说‘真好真好’，今天中午的练习就可以加倍了。”

张明如同尾巴被坦克履带碾过般惊慌的后撤逃离，心头替自己一阵心疼，这两人的学霸组合简直了，恐怕谁也扛不住两人一波集火。

老唐后来依然背着手出现在了操场上方的高台，但小唐好像一夜间蜕变了，并没有要避讳的意思。

到最后，老唐只能被其他老师拍拍肩膀跟着走了。

今天的两人虽然没有像昨天那样引发震动或声浪，不过被身周的人带笑意看着总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那些笑容里面，有挤眉弄眼的调笑，有羡慕仰望的真诚，也有一些难以言说的酸涩唏嘘。

课间操的时候唐蕊往回走和许菲撞见，宋烨就在后面，看着许菲上前挽住了唐蕊，回过头朝他瞪了一眼，再转过头对着唐蕊笑道，“你们两个胆子真是够大，我知道宋烨一直都不靠谱，唐蕊你可千万别被他带坏了！宋烨，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祸害别人！”

许菲这么说的时候，正好和唐蕊一并看过来。

宋烨笑了笑，“十几年的情分，能不能不要把我说的那么不堪啊”

许菲脸色变幻了几分，渐渐严肃，“你当然老祸害别人，骗我的肉包棒棒糖，骗我的压岁钱去上网，把我辫子绑到椅子上害我被老师提问的时候出丑你怎么不是祸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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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又噗嗤一笑，“当然了，这好像就是你啊，从来就不能让人省心，唐蕊，以后这祸害就交到你手上啦！”

然后她不再看宋烨，转而和唐蕊说起了其他的事情，分别的时候朝两人大方摆摆手，骄傲的高马尾随着离去的脚步摆动，干脆洒脱。

只是转过身离去的时候，许菲透过矮树，望向远方。

看似微笑的脸上，泛红的眼眶终究让她的容颜蒙上了一层掩不住的黯淡。

有时候你不能低头，因为低下头，就卑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