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马帮,百位二境宗师,悉数削落一个小境界;
金鹏会,一千余位绝世,全部被打回一流境界;
日月堂,一千绝世,悉数被斩……”
鹤轩凝耳一听,竟有一十二家帮会,两万余人,脸皮微绷:
“我早前警告于你,假扮命官,有皮无职,杀戮会有业力伴身,故而为夫只允你带兵绞异,切记亲自出手,途中如遇阻拦,可择一二罪行深重的匪首斩杀,便你立威行事。”
话至最后,他把话一冷:
“你为何不听我的劝告,大肆杀戮、干惹业力?”
唐月婵年芳十九,历世修行方才三月,体内纵有百年精纯先天真气,却无高深心境,只有“势”级,难以定心猿、降意马,况论她修行未至紫府,法体又漏,白虎未斩,每月仍有女儿例假。
当日,恰值天葵忽来,她的性情未免乖戾,非但出手轰倒大片瓦房,连那杀伐一意也增了许多,加上宿孽深重,本盛,苦思鹤轩不得,不由肝火大盛,对着一干围杀“萧三”的异人放开杀戮。
意马一旦放纵,仿如山洪爆发,杀戮之心愈深,为解怨气,她大开杀戒,搅的湘潭一片腥风血雨,杀的孩童止啼。
湘潭县尊听闻黄桂街满地尸体,猫躲官衙,派了书启师爷向湘潭县锦衣卫缉异司分曹的汇报。
驻守湘潭的刘百户闻讯后,亦不推诿,知晓异人富贵,意欲盘剥、敲诈,故领分曹千位小卒,匆匆赶至,本拟抓布扰乱县治的众人。
不料,萧三拿出江佥事的飞鱼服、圣旨,把他镇住,治的刘百户百依百顺,屁颠向“杀神”靠拢,跟在“鹤轩”身后拣尸、烧埋。
她回忆那日情绪反常,忙把责任“隐晦”的推了:
“郎君,妾当日不知怎的,一心想要杀人,许是天葵……”
“那这两柄血刀又做何解?”
鹤轩将那血刀一摆,指了指刀身上的古篆。
“嘭”
木盖上下浮动,似乎开锅。
“呀!”
月婵把口一遮,提裙挪脚,往灶台北侧一跃,揭开锅盖,持铲翻抄。
因见她顽皮,料她撒谎,也知责骂无用,遂绕她一回。
月婵一面烫着豆腐,一面瞧着他收纳宝刀,心忖:
“两柄血刀已被我用心头血,暗下禁制,此生只可我与江郎使用,生生世世再难分离,既为夫妻铁证,亦为一儿一女,俟我日久为功,终有一日会窃得江郎元贞,生出一对金童玉女,而后再赐血刀。”
鹤轩岂知女儿家心“意”深远?
他日终有一劫。
…
半盏茶后,三份农家小菜烧制完毕,一盆豆饭,一个黑色海碗中盛放着兜兜咸腊肉,一碟椒麻豆、一碗炒豆渣,虽简不陋,另有一种风味。
饭菜方一上桌,鹤轩大马金刀,高居主座,享受饭菜。
唐月婵洗罢双手,斜坐一旁,学着温婉贤妻,为他殷殷布菜。
萧三自知身份,岂敢同桌?
自盛一大碗豆饭,拣了十粒麻豆、三筷豆渣,离桌用饭。
烟火缭绕,羮肴弥香。
古代灶房,夫妻同厨之地,最适宜夫妻秘话,做饭之时,说尽碎语,吃饭之际,唯余甜蜜的“夹菜喂饭”。
“食不言寝不语”
月婵频频为鹤轩添菜,刻意讨好,无时无刻不在求取欢心。
鹤轩岂能不知,心吁默叹,为月婵回拣两筷腊肉、豆腐。
月婵见鹤轩为她添菜,心中说不出的欢喜,化为一缕云霞,沿着喉咙上冲脖颈,浮现红霞,却因口不能言,斜冲印堂,登时眉开眼笑,显得明媚动人。
教养女儿,一颦一喜,含蓄有仪,迥非常人。
她忙把黄碗,端至嘴边,遮住那扁平贝齿,全了女儿家仪状。
鹤轩微嗔了月婵一眼。
月婵媚目领会那一缕“爱意”,好如甜饴,化在心间,眼眸生出,蛾眉愈媚。
鹤轩心吁一句:
“如是入世,同她相爱一生,白头偕老,自无不可!可惜……”
修习玄门丹元法,如失元贞,坏了戒体,仍可修行,但仙业难证,必须弯道行功,先证地仙。
而后,专以元婴修炼,及至功行圆满,脱去污体,以长成的元婴法体飞身,证列神仙业位,再难证得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