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上,鹤轩法眼长开,邓、郑两人行为纤毫毕现、无可藏私,因而一笑,对邓、郑两家的消食秘法,满感兴趣。
李开先、徐锡登两人不习“猛将”秘法,似走儒将,察觉席间气氛微妙,对视一眼,催动内力快速吸收食物,频频动筷,习惯性挑些精细菜品,并未大吃海塞。
三刻钟,除鹤轩面前菜品,余下菜肴被五人分食一空。
张之极面前,盆、碗、著、匙摆放章法有度,鸡、鸭、猪、鱼的骨刺分类分堆摆放,整顿饭吃的从容有度!
统帅之才!
李开先、徐锡登面前,盆、碗、著、匙摆放,略有章法,却不如张之极精细,用菜时精挑细选,乃一儒将!
邓文明、郑之傻两人胡吃海塞,最爱大肉,吃饭勇猛有度,耐久力不足!加以臂力、身高,可为疆场猛将!
第四刻钟,鹤轩一面用菜,一面感知五人耐性、修养。
邓文明、郑之傻两人吃饱喝足,靠着椅子,呼呼大睡,剔牙抠鼻;李开先、徐锡登两人把玩盆、碗、著、匙,似在欣赏瓷器花纹,又或者再消磨时间。
张之极闭目养神,催动神功,徐徐消化腹中食物,浑身气机圆润,静候等待。
鹤轩用完最后一口松花小杜儿,给本场“战争”画上句号。
翠儿见少爷用完饭,急忙挥手,招来四个二等丫鬟,撤下杯碟。
又领了二个二等丫鬟,一一送上漱口茶,备上香茗。
饱暖思!
邓文明、郑之傻两人酒足饭饱,撑的不行,哪有功夫去看侍女?
李开先、徐锡登两人八分饱,吃的恰好,还有心情活动,对着送上茶的丫鬟,频频递出勾搭眼神。
张之极漱口、用茶,气度甚正。
鹤轩漱完口,捧着热茶拨弄,小呷一口,刮去油腻,淡淡道:
“每月收1万两白银,自不会紧俏几位吃食!如嫌菜品不好,明日再换一桌!”
头顿饭吃的好,那情理之中!
五人生在公侯府邸,承担家族使命,岂能短了用度?
本拟,江府虽为千户府,到底是凡俗人家,会短了口腹之欲,不日日这么吃,实数意料之外!
因而拱手作揖:“满意,满意!”
“练武之人,倘若只食干素,不见荤腥,提刀也难!既然满意今日饭菜,那每日夜晚就按此做!”
五人面带喜色,忙急称谢。
半盏茶后,鹤轩忽的搁下茶碗,缓缓道:
“饭后走一走,可活九十九!张之极跟我来,你们四个先候着!”
张之极起身跟随。
寒月冷光,北风呼呼。
中院正堂,温暖如春;练武场,冷若冰窖。
酒菜暖热的身子,被寒风一吹,有些发抖,张之极紧了紧衣袍,暗催神功,驱散寒意。
黄花摇椅上,江鹤轩仰观冥宇,低声道:
“汝的五虎断门刀火候一般!刀形具备,不差分毫,下过苦功夫;五虎刀势差上许多,不可细论;五虎刀意不可细论,不足为论。
想汝生在优渥公府,有此造诣,说明汝父多有管教,非尔功劳!以汝的武学根基,辅以公府资源,至多证就一代大宗师!
以你未来成就,守的住公府,弹压不住京城,更镇不了国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