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慢些挑,不着急。”
“多谢公公!”
鹤轩把内库转了三圈,所见多为精美瓷器、古朴玉器、古朴书画、金山银山,盘桓一个时辰,终是矮个子里拔高个,选了一件七寸长短的黄玉刀。
俟送鹤轩出宫后,梁太监急转翠芳殿。
万历正在寝殿将息,郑贵妃陪在一旁闲聊家常,两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动作亲昵,欢声笑语衬的翠芳殿不似后宫,倒似农家。
“回皇爷,奴婢送罢江大人了!”
郑贵妃闻言一怔,忆着前两次讨要江鹤轩不成,媚目急转,思忖怎样开口才好让万历答应。
万历左手一挥,笙歌即止。
“说说罢!”
“回皇爷,江大人去那内库择宝,耗费一时二刻,挑选西周鲁国青铜矢壶一件、楚国蟠螭乐镈一件,西晋寿玉如意一柄,唐代青玉吊篮一个,磁铁一块,殷商黄玉刀一柄。”
万历长吟:
“嗯……怎的尽是游戏之物?”
梁太监回道:
“皇爷,小奴听闻江府多养女婢,男仆极少管理,腹中女婢养得跟葱花水玉也似,甚至配出一种净肌秘药为俏婢保肌养肤,小奴同他绕金山、银山净转三圈,他连瞧都没瞧。”
郑贵妃一展金黄纱帔,断言道:
“陛下,江鹤轩定是好色之徒!”
“好色之徒?”万历面苦,“他婚后四年,未听说他有子嗣这等只养花不沾花的怪人头回听说!”
郑贵妃再次断言:
“那他就是天阉!”
梁太监垂首暗思:
“也许真是,否则怎会同情太监,并为太监分银?”
万历嗤笑:
“天阉?”
郑贵妃急道:
“陛下,江鹤轩若是天阉,正好为洵儿当伴读!”
说着靠坐檀木矮塌上,摇着万历的胳膊。
万历抱着郑贵妃,怜悯道:
“天阉之事还是两说,洵儿身子娇贵,若是被那一身煞气冲着了,爱妃不心疼,朕还心疼。”
郑贵妃哪里是老狐狸万历的对手,吃他骗了两句,转认福王同杀神相冲,不好再做教师,暂时作罢。
鹤轩归府后,从那五福袋中,把先前所积累的宝品、神品珍宝,后天法宝悉数取出,于刀笔斋三楼举办了分宝大会:
令狐莹:时辰八卦炉、蟠螭乐镈;
梅红蕊:羊脂玉净瓶、七宝螺;
唐月婵:青铜矢壶、五色轮;
封灵筠:青玉篮、元金铲;
杨妙儿:仙鹤幻镜炉、碧玉钵;
上官菊:寒冰神珠、阴阳琢;
上官柳:烈火神珠、阴阳琢;
春桃:清玉磬、落日剑;
秋菊:紫金钟、浮云剑;
…
三才玉女:
福元田女:天福如意、金梅枝;
禄元卢女:地禄如意、犀牛笏;
寿元任女:人寿如意、玉蟠桃;
…
两个时辰后夜幕黑沉,众女各分钟意珍宝,眉飞色舞。
“玄门炼宝之法一并传下,尔等须得勤加修习,先提境界,嗣后结伴采药,或自炼丹药,或请他人祭炼,悉任自主。”
“是!”众娇齐应。
鹤轩一袭道袍,高居主座,再次叮嘱:
“今日后,由婵儿、筠儿代我授课,每日传授仙家各派见闻,一日一课,不可缺课,俟那中元节一过,再由她二人施展,护送尔等南下锦云谷隐居。
那谷我原去看过,山水幽奇,风景清秀,草木丰盛,端是一上好隐居之所,但尔等仙根浅薄,闲时可于那碧幽洞清谈,却不可沉湎外物,以至颓功,二十年内,道行不至五百年者,不可出谷行道,否则即断夫妻名分,形同陌路,生死全不相干!”
“是,妾等谨记。”
众娇日吃灵丹补益,功力臻至两百余年,再修太清仙法,如能开启元神,不消三年,便会有三百年道行,二十年内修积两百年道行,虽说困难,却因丹药帮扶,倒也不怕,因而乐的称喏。
鹤轩袍袖一挥,化作青色遁光,嗖的一声蹿出窗户,射向养性居斗室,盘坐在蒲团上,开始坐功,继续修习佛家化身妙法。
令狐莹忽的道:
“诸位妹妹慢行,姐姐有话嘱咐。”
“富贵荣华,江府应有尽有;长生法门,江府也是不缺;然而,鱼水之欢,巫山之乐,恐怕无缘。
当日。诸位妹妹或贪长生,滞留不去,姐姐绝不计较。
今日,诸位已得玄门仙法、奇珍至宝,不特为江府姬妾,亦为江府门徒,日后言行,须记身份,不可为非作歹,妄造恶业,拖累师弟!”
这群莺莺燕燕复又坐下,因说:
“是,妹妹谨记姐姐训言。”
令狐莹忽的面目一冷:
“倘若挟法外逃,自修善功,不去为非作歹,念着情谊,倒也作罢!假如私通外男,本夫人免不得亲自出手,诛杀尔等。”
“是!”
“散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