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种都不糟糕。”

赵子尹并非说的是假话，他清楚自己现在是颗棋子，在此之前，是个众人眼里的疯子。很难说，这两个身份哪个更难以接受。

但实际上，哪一种都不糟糕。无论是棋子，还是疯子，都比默默无闻的养子生涯要好。赵子尹已经认清楚自己，他就是那种必须要活在公众视野里的人。

。。

“有点意思啊。”

赵曳庭听着赵子尹跟他说今天晚上的遭遇，说到那个女人的奇怪方法，还有他那只胳膊肘往外拐的狗时，若有所思地笑了。

“行，我知道了，这属正常。”

这正常吗？好端端碰到个神秘女人，一副要打探秘密的样子，还打探到了，这不是又要闹出幺蛾子吗？

我已经不再年轻了，绝不可以欺骗自己说是艳遇。赵子尹叹了口气，还是不能释怀。

赵曳庭此时躺在一张可以直接看见星空的床上，这是国境内最小的黑暗天空保护区。在这片区域，几乎没有人为的光亮，肉眼可以看到非常多的星星。赵曳庭是个星空爱好者，他在这里长租了一套房子，里面放置着天文望远镜等全套的设备，供观赏使用。

只有在凝视星空时，心才可以静下来，脑子同时也快速转动起来。

头顶上有一千多颗星，很多都可以叫出名字。赵曳庭思考的时候，会从天空的一个角开始，按着它们的星座，一个个对号入座。不等理清一半，他心中所烦扰的事情就有了解决方案。

接完那通电话之后，赵曳庭明白了行动的时机。

今晚，就着如此美的夜色。对不起了赵莫，要给你来票大的。

。。

早上，赵莫在路上走着，昨晚没有睡好，他有些迷糊，最后，是被人砸醒的。

事情是这样的，赵莫“力挽狂澜”之后，就有个惯例，那就是每天早上到办公大楼的最后一公里，他都坚持步行，和路上遇到的人聊天。子旬告诉他，这样做一是可以“刷脸”，让大家熟悉你，二是从没有人做过，你这样会很特别。

赵莫下了车之后，司机仿佛有点迟疑，不向以前一样掉头就走，但他挥挥手让司机离开了。深呼神抖擞的迎接新的一天。

周围的人照常喧闹，赵莫不以为意，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喧闹声中夹杂着愤怒，并且是针对他的。赵莫越往前走，这种感觉越明显，最后人都几乎堵住了他前进的路，卫兵维持着秩序，却也只能很勉强的不让人近身。

在僵持之中，赵莫被迫听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已经平息的黑料，再次卷土重来，又是阴谋论，说他和团队里的人制造乱子，再假意修复。唉，还没完了。

只是，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今天民众格外激动。

赵莫想吆喝起来，大声做个解释，力辩自己清白。他觉得不应该傻愣愣站在这，就好像默认了一样。

刚要开口，头就被一个东西砸中了。不算疼，他的心里更多的是惊讶诧异。

被围观的人群扔东西，这种传说中的待遇竟被自己碰上了，卫兵们忙着寻找袭击者，同时手脚并用地保护他，场面一地鸡毛，赵莫突然就泄气了。

赵莫无语地低头，看到了砸中他的东西，那是个还不错的苹果。此刻，他甚至想捡起这个滚到脚边的水果，拿起来啃一口。

爱咋咋地吧，破罐子破摔，反正一时半会也只能困在这了。

在更多的苹果砸过来，或者被他吃掉之前，有一辆轿车，解围般地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