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不只是因为,他在心里认定大祭司不可靠,并且,早在毁掉约定那天,就把他视作敌人了。
赵曳庭走了一后,子旬安慰道,“你也知道赵曳庭这个人,单纯联姻是笼络不了他的。当年我们就试探过他的底线了,他不容许神权更进一步,在这方面,一点也不松口,我们扶上他又有什么用?”
“他想要的我们恐怕给不了,那就是除掉我们。”
“如此,甚好。用不着我大费周章了。”大祭司深深地出了口气。
。。
“臣,有事启奏!”
由于已经没有了太子,大祭司直接向皇上禀告要事,他颤颤巍巍地弯着腰。
大祭司恭恭敬敬地站在大殿里,与里面的人隔着几层帘子。
“说吧,何事还要让你亲自禀告?”
皇上年逾七十,比大祭司年龄还大,但是精神头要好多了。听着许久不见的大祭司声音如此疲惫,皇上于心不忍。
“你先坐下说吧。”
“皇上,之前的绿叶节,您可有所耳闻?”
“唉,我听说了,他们都叫它‘绿叶劫’,糟糕得很。怎么回事,朕第一次没去,就办成这个样子?”
“陛下,是这样的,本来别的倒也可以过去,只是,国子监祭酒解读龟甲一事有蹊跷。”
“说。”
“这解读龟甲,本就是一项基本任务,初级职员都可解读一二,遑论国子监祭酒呢?况且,这国子监祭酒,或者应该叫他前国子监祭酒,是我的养子,或者,曾经是我的养子……原谅老臣啰嗦……他看天象、读龟甲的本事是我亲自教的,我对此有把握。”
“你的意思是?”
“龟甲解读不出,恐怕有异象……于是,臣昨日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光芒大盛。紫气东聚,牛斗冲天狼,斗柄东指。故我推测此乃紫气东来,福禄降临之象。掐指一算,近期会出现不世出的治世之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紫微星周围隐有煞气,甫一出现,周围的星宿全都暗淡无光……这紫微星虽好,但恐怕会克制周围人……”
“克制周围人?这话什么意思?”
“老臣,老臣也不清楚……老臣昨夜翻阅先祖的数目,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是在181年前……”
大祭司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支支吾吾地不说了。
不过,这个时间,皇上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他们家族发迹的那一年,他们赵家的先祖正是那一次的紫微星。
“有何大碍吗?”
“皇上,紫微星虽然突兀显亮,但还未全胜。只要弄清楚紫微星是谁,不要让他担当大任,就不会损了身边人的福运。”
“你有办法?”
“老臣也只是有一点粗略的经验。相传您的先祖在那年,脸色发青,频频流出绿色的汗液。据说,被紫微星选中的人,血液是绿色的。”
“那我还要一一割开他们的皮肤,查验他们的血了?”
“不必。这样太费事,也容易弄得人心惶惶。他们,甚至他们的亲眷,内里流着绿色的血,外表也总和常人有异。留心,会有蛛丝马迹的。”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此事事关重大,先别外露。”
“好。我也会尽我所能,协助皇上。”
大祭司站起来,行了个礼,像来时一样,恭恭敬敬地转身走了,只是嘴角露出了隐秘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