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说来话长了,”赵曳庭说,“你还记不记得,多年以前,皇上是怎么继位的?”
“记得啊,大祭司解读了上天的旨意。”将军自然地回忆道,“那年,我还是个小卒,大祭司春秋正盛……”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是假的呢?”
“假的?这个怎么作假?”
“你错了,这个怎么都可以作假。神谕,说到底,总是大祭司的一面之词,旁人无法对质。”
将军面色铁青,他很难接受这个恶意的揣测,如果听进去一点,都是对他多年信仰的挑衅。
“四皇子,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是北部诸侯告诉你的吗?他现在差一步就可以是敌人,你怎么能信他的话?”
“今天,你说的这些,我不会告诉皇上的,但是再有下次……快跟我回去吧,待在这里干什么?”将军急促地说。
“还能回得去吗?”一直安静的北部诸侯突然冷冷发言。
“你想对四皇子怎么样?我虽然没法使用武器,但是赤手空拳,还是可以搏两下的。”
“我是说你,”北部诸侯摇了摇头,好像面前是一个无药可救之人,“大将军。”
“哦,你还想下次告诉皇上,但是我告诉你,没有下次了。”
将军惊愕地看着赵曳庭,对方面不改色地喝茶。随即,他就被北部诸侯叫来的人押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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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将军死了?”皇上惊讶道。
“是的,北部诸侯不讲道义,在宴席上就翻脸,把人杀了……”赵曳庭汇报着消息。
“怎么回事?”
“北部诸侯想要策反他,失败了,恼羞成怒……”
“北部诸侯不是急躁之人,就算策反一个将军失败了,也是情理之中,他哪来的胆子,敢直接杀掉他?”
“诸侯说,这是为小诸侯报仇。”
皇上沉默不语。
“行,你先走吧,我知道了。”
赵曳庭走后,皇上久久地没有闭上双眼,他知道赵曳庭一定隐瞒了什么。赵曳庭并没有透露自己去北境的事情。
“皇上,抓住了几个叛徒。”
“哦?”
“他们一路叛逃回来,在国都被抓住了。”
“带上来我看看,都跑到国都了,也不容易。”
警卫们把几个人押了上来,几个人眼神里充斥着愤怒。
“说说吧,为什么跑回来?我记得,当初去北境驻扎的人都是自愿的,而且目前也没有人员伤亡,你们怎么想的,”皇上语气变厉,“为什么要逃跑?!”
“我们没有了信仰。”一个人说,“自愿参加,正是为了保卫您的安全,可是现在,我们改变主意了。您不是值得保护之人。”
这话,倒是让皇上不明白了,“你什么意思?”
“您不是天选之子吗?不明白吗?可以去见上天,问个明白啊。”对方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在这个时刻努力仰起头,向高高在上的皇上挑衅道,“我已经知道了,你根本不是……”
皇上怒目圆瞪,十分生气,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他直接做了个手势,心领神会的警卫把他们堵住嘴,不再吵嚷,然后带出去处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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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皇上点着檀香,久久地双手合十。
“柯礼席,给我按摩一下太阳穴,头痛。”
“皇上,该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