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1 / 2)

一次秋狩,大夏仅有的两位皇子接连遇险,皇帝陛下即使知道此时橙橙状态有些不对,却也没有过多的精力顾及。

这背后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纵一切,皇帝陛下听着影卫的禀报,再结合方才觐见的几人的口供。

皇帝陛下敏锐的从中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属于某种髭狗令人作呕的风气。

看来前些年被他近乎铲灭的髭狗们,已经死灰复燃了。

但是几乎所有线索却指向他的兄长前任太子,也是现任庸亲王。

若不是皇帝陛下清楚的知道庸亲王的现状,他都要信了。

那家伙现在除了命根子还能用,其他没一个能用的。

若是如此,庸亲王都还能策划出这两起皇嗣谋害事件来,这皇位还能轮得上他来坐稳?

皇帝陛下吩咐了一声李长德,让人宣谢远过来。

不多时,这个看上去儒雅内敛的男人便步入了皇帝陛下的书房。

皇帝陛下目光沉沉的望着下首行礼之人,半晌没有叫起。

此刻,皇帝陛下敢肯定,谢远的所作所为必定不是出自谢相的授意。

谢相还不至于干出如此漏洞百出之事,这把柄也是一抓就是一把。

皇帝陛下倒是有些奇异,谢相与皇后皆不是蠢人,谢相更是有国士之名,为何养出的长子竟是这么个东西?

他与谢相耗费数年,才形成如此大好局面,这家伙上来就联合虎视眈眈的嫡支撬自家墙角,还是往死里撬!

皇帝陛下就不明白了,这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谢远也是两榜进士出身,想是避嫌才官职不高。

又是从基层做起,调任升迁都很稳妥,皇帝陛下还道此人沉稳务实可堪大用。

现在想来,恐怕是谢相一直压着的。

可叹谢相素来高瞻远瞩,这谢远观之却未继承半分。

无人知晓两人在书房谈了些什么,只是这位谢大人在出来的时候,神色明显有些阴沉。

一刻钟后,一辆不起眼的清帷马车便驶出别苑,往京城方向而去。

马车片刻不停的疾驰,终于赶在天黑前进了城门,又直直奔往谢府。

谢府,前院书房。

一位清矍的文士正背着手欣赏墙上的一幅劲松,只是此刻夜幕降临,烛光闪烁,并非赏画的好时机。

“笃笃——”

两声敲门声后,书房的门被推开。

谢远进来默默的跪在文士身后,两人俱都一言未发。

谢远抬头望向前方父亲的背影,片刻后,又默默低头盯着眼前的砖缝。

似乎从小到大,这个男人的背影都是如此的高大和不可捉摸。

“你可知错?”

“孩儿何错之有?”

谢远依然盯着那条砖缝,仿佛那缝里生出了花儿。

谢相转身望向自己的长子,缓缓行至跟前。

谢远看到熟悉的旧布鞋踩住了那条砖缝,也终于仰头望向鞋的主人。

父亲的眼眸还是如此深邃漆黑,只是今天,这漆黑里仿佛有火焰。

谢相也盯着面前早已比自己更加高大健壮的儿子,右手抡足了力道,重重的打在这张脸上。

将他的头颅打得偏向一旁,又再次狠狠的甩回来。

见谢远重新跪直了,谢相将自己颤抖的右手背至身后。

“脑子清醒了吗?”

谢远用手背抹掉嘴角的咸猩,儒雅的面孔染上了血迹,平添了几分桀骜不驯。

“孩儿何曾不清醒了?”

谢相缓缓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

对于这个儿子,谢相也曾寄予厚望,望其成至国之栋梁。篳趣閣

奈何长子年少时,恰逢大夏党争最烈之时。

应对朝中攻伐已耗去他大量精力,甚至几个月半年的不着家。

才让长子困于内宅,虽衣食无忧却见识格局短浅,手段也上不得台面。

当他发现时,已悔之晚矣。

可他将长子带在身边,几十年的耳濡目染,就连莞儿都懂的道理,他还琢磨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