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芳芳的话,劳餮话中的嘲讽味好像更浓一些。
但芳芳加码,表现得更厉害:“我理解您这是在夸我,不是嘲讽。”满是狡黠的笑意。
“当然夸。”劳餮感觉芳芳是聪明的。
劳餮有探寻事情真相的本意。虽然话中很难听出弦外之音,但其实所问问题,都是要了解被了解的人的横纵向,以及她各种关系所存在的合理性及非正常性。比如说,他很想知道,一个绝对拥有财务总监和多名财务会计人员的集团公司,为何要找一个并非专业人士的芳芳来帮助整理、核算账目?
如果解释,那么应该就是:账目是非真正的账目,是并非进入公司收支平衡计算范畴的账目。如此账目,是不方便除梅桂花、芳芳之外的第三人知道的。
“我猜,你只是统计一些数据吧?”劳餮试探。
芳芳“嗯”了一声,报以随和,也可以理解为示弱,而后回答说:“其实我知道,艺多不养身。法律大本拿到文凭了,应用不大,精力也有限,做不来。自办公司,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要算的账目尤其是每个月税务局报账什么的,就自学出了一些门道。这全国隔离民众在家的时间,闲着也是闲着,能帮梅姐的忙,算来也是好事。我前天来了,昨天来了,今天又来了,这几天都会来。”
劳餮见芳芳没有回答刚才的提问,就转一道弯说:“公司的会计都隔离在家,梅总不好吩咐,就叫上了你,统计重要数据,急着要用对吧?”
“哎呀!逃不过您的眼睛!”芳芳避不开警官的穷追不舍,说道:“虎南项目出了点问题,跟一家公司有皮扯。原半月假后一上班就处理,可现在不知道哪天霍乱才能过去,而一些数据填报没有弄好又不行。梅姐说,要打有准备之仗,就叫上我啦。其实,虎南公司是独立核算的,不关总部的事,总部这也没有他们的办事机构。虎南和三峡的项目,都由一个事业拓展部统管,帮助跟总部协调。”
“哦,如此啊。”劳餮点点头。他听得最清楚的,是跟一家公司有皮扯。
“黄琪在虎南公司做这些事吧?收集数据,填报大小杂事。”劳餮又问。
芳芳纳闷,重复一句“黄琪”,然后点头:“是的,好像是黄琪。”然后抬起头,解释道:“黄琪是胡总的外甥女。”
劳餮笑笑:“我知道。”
芳芳在资料堆里翻找,边翻边说:“您什么都知道,真是功课做到家了呀。”
劳餮想起芳芳前些天说去看高如铁,就问:“高如铁呢?”
芳芳:“应该去虎南了。”
“真的去了?具体哪一天?”
芳芳:“梅姐说他回了牛城。”
“那就是说,梅总在牛城,高如铁在牛城,他们都在牛城?”劳餮暗暗吃惊,心说这么巧,他们都约好去了牛城赶集吗?
“是啊。”芳芳忧心忡忡起来,“这个时候的人如果在牛城,就是最悲催的事。”她肯定想起了李立光在牛城的霍乱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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