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满脸欣喜,“你知道我?”
“徒儿再请教,师父今日之前,见过徒儿吗?”
“没有啊?”
“那徒儿可曾挟持过师父?”
“这话从何说起啊?”
古幽兰抬头,斜眼看向贾洲,“你都听见了?”
老爷子立刻就明白了,“你这个臭小子,一定是疑心病又犯了,滚去做饭去!”
鸿儿鹄儿此时立刻扑了上来,一左一右,抱住老头的大腿,“太爷爷!且慢!”
老爷子看见两个崽崽,笑容又回到了脸上。
“怎么啦?有啥事跟太爷爷说?”
小鹄儿趴在老爷子耳边,小声地嘀咕了两句。
老爷子马上脸就冷了下来,瞥了贾洲一眼,“真没用!”
“臭小子,你跟我来吧,我正好问你点事情。”回身老爷子又冲古幽兰满脸堆笑,“好徒儿,就只好委屈你啦,老头子我也很喜欢喝鸡汤。”
古幽兰怔了一下,转瞬便明白过来,“是,徒儿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古幽兰看着被老爷子拎出去的贾洲,暗暗窃喜。
她这算不算是比他高了一个辈分?
以后看他还敢给自己脸色看?
山林里。
贾洲不解地看向薛老爷子,“薛爷爷,您干嘛要收她为徒?我连她的身份都还没搞清楚,您还把先帝御赐的金针都送出去了,您就不怕她给您卖了换银子?”
薛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你不觉得玉镯子更容易卖出好价?”
贾洲低下头不做声。
“你放心,她不想害你,能开出那种方子的人,若想害你,你早已经见不到我了。”
“相反,她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可能救你的人了,既如此,我当然要收她为徒,我们师徒二人合力,你活下去的希望才会更大!”
贾洲看向薛老爷子,眼里笼着一层雾气,“薛爷爷,谢谢您!”
老爷子拉起贾洲的胳膊,边把脉边说道,“谢什么,当年若不是我贪杯,你娘也许就不会死,这都是我欠她的,你小子的命,老头子我说什么都得护住。”
把脉把了半晌,他点点头,“兰丫头的药果然不错,你这根基再稳固几日,想来她该换药了。”
老爷子继续又把了一会儿,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哼,年纪轻轻不做该做的事,你难道是想出家吗?”
贾洲听得一头雾水。
“对了,那个叫阿什么的托我转告你,你那个指腹为婚的将军嫡女,一年前就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找着,想来凶多吉少。老头子我劝你死了这份心,好好对人家兰丫头。”
“薛爷爷,我没有……”
“没有最好,再说你如今……你觉得那些权贵之女还会争着抢着嫁给你吗?”薛老爷子嘴上尖锐,可是看着贾洲烧伤的脸庞还是心如刀绞。
“薛爷爷,以前我也不曾正眼看过她们。”
薛老爷子叹了口气,拿出一个药瓶塞到他手里,“老头子没用,不能帮你复原,这个有淡疤的功效,你先用着。”
说完,老爷子转身负手而去。
贾洲将药瓶紧紧握在手里,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半晌,远远传来薛老爷子的声音,“能好看一点是一点,省得我徒儿每日看着糟心。”
贾洲:……
薛老爷子回到古家时,古幽兰刚好将四菜一汤摆到桌上。
“师父,您看看还合口吗?”
薛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
古幽兰再往后望去,就看见贾洲耷拉个脑袋回来了。
她嘴角扬着笑意,越看她这师父越顺眼。
众人落座吃饭,薛老爷子尝了口汤,赞不绝口,“小鹄儿果然没骗你太爷爷,你娘的汤确实做得不错。”
小鹄儿得到太爷爷的夸赞,满脸得意。
“只不过,徒儿啊,这学习针灸,首要就是得有一个指感,我刚刚看过你的手,粗糙干涩,好在尚未生成老茧,你以后可要注意保养啊。”
一句话说得古幽兰脸色羞红,她其实有注意呢,每日田间回来,净手后都有护手。
只不过日日农活,再注意保养,都无济于事。
“臭小子,以后做饭这事,你得学起来,不能什么都让兰丫头做。”
贾洲低头,“哦。”
随即心底嘀咕,他都做了好几年了,这古幽兰才做了多久啊。
可崽崽们就是喜欢她做的饭,他有什么办法。
鸿儿实在不愿意吃爹爹做的饭,眸光闪了闪,“太爷爷,其实娘亲的手不是做饭做的。”
“哦?那是因为什么?”
“娘亲每日都去田间锄地拔草种草药。”
薛老爷子一听,立刻吹胡子瞪眼,“臭小子,那你干什么吃的?”转瞬又似想起来什么,看向古幽兰,“种草药?”
“是的,师父,我现在正尝试自己种植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