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有些呼吸不畅时,放开他的唇,我抬指按了按他此刻被亲得红艳水润的唇瓣,不禁一笑。
“你胆子真不小,什么都还不懂也敢来招惹我。”
“姐姐会不喜欢这样吗?”
“恰恰相反,我喜欢极了。”
“那我赌对了。”
我看他,在我怀里渐渐习惯放松下来后,那双润泽的狐儿眼恢复了一些白日的狡黠,抛开在房事上生涩的一面,这小家伙真身当是一只小狐狸。
翌日,天还未大亮,院子里响起仆人洒扫的声音,他们已经尽量放轻了动作,没有说话,但在那两个仆人的脚步踏进院子之前,我已经睁开了眼睛。
方佲身体很健康,只是他从小读书考官,没有练过武功,只会一些简单的拳脚,体内仅有的一点微薄内劲,只比半点武功也不会的普通人好一些,聊胜于无。
他此刻毫不设防地半伏在我身上眠睡,锁骨和肩臂上有被我一不当心造出的痕迹,呈玫瑰的色泽。
我抱着他坐起来,看着他的模样,不禁又有些意动。
他悠悠转醒了,意识慢慢回笼,有些不好意思看我,歪在我肩上不肯抬头,瞧着外间天色有些许亮,只嘤咛般说:“今天起晚了。”
“你平时几时起?”我问他。
“亥正睡,卯初起,那时脑袋清醒,记书也快。现在卯正过了。”(晚十点。早五点。早六点。)
“昨夜几时睡?”
“我,我记不得了。”
“真的记不得了?”我捏他滑润的颊。
“是……洗沐后,丑正三刻。”(早二点四十五分。)声音轻如蚊蚋。
“你对时刻如此敏感。”我不辨语气地说。
他抬起头望着我笑,狐儿般的眼眸也敞亮,似乎没有任何阴霾,对我说:“人世短无常,惜取光阴呀。”
我露齿一笑:“说的对。”
我放开他,站身起来,披上衣服。
忽然被我拨开,他呆了一呆,显出了几分孤零零的可怜。
但他很快调整好,在我临出门前,唤我:“姐姐。”
我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看着我不说话,眸中似有千言万语。
我站了一站,敞开怀抱,叫他过来。
他赶紧披起衣裳,奔到门边来,扑进我的怀里。
我抱着他,按了按他的脑袋,对他说:“我从不轻诺。”
我从两个仆人头顶经过,离开偌大的方府,如来时一般,没有引起任何人察觉。
方佲只是一个美丽的意外。我此行河里郡,乃是为一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