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婠依旧是没有跟鹤儿解释九尾的事情，她在心里盘算着九尾会选在什么时候来。

主仆二人就坐在兰亭宫的院子里喝茶赏梅，刚刚入冬，梅花却已经露出星星点点，有些花只有人间才有，就比如这梅花。

“鹤儿，你觉不觉得人间的四季各有变化，其实还蛮有意思的？”

水婠越来越佩服自己，现在前路迷茫，眼前的事情还一项没有解决，她竟然还能说出这样云淡风轻的话。

鹤儿一脸单纯的样子，毕竟她对于水婠的计划一点也不清楚，她看娘娘难得这样好闲情赏花，也就不提那些让人心烦的事情了。

“是啊娘娘，人间的事情有许多都与我们南山与天庭截然不同，比如这饭菜，这花鸟，要是能把这些都一并带走就好了。”

“鹤儿，你喜欢这里吗？”水婠抬头仰望天空，说实话，在人族待了这么久，形形色色的人见了不少，好人坏人也各有千秋，她曾经习惯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可来到这里才经历了不少曲折而有趣的事情。

十兽困在镯境中上万年，也是觉得那里无趣了，才想要逃出来透透气的吧。其实，十兽倘若是不犯下什么过错，她倒是愿意放过他们。

“娘娘，人间是有很多新鲜的东西，可鹤儿觉得，不论是什么都有让人厌倦的一天，再说了，您是有使命的人，喜欢哪里不喜欢哪里，很重要吗？”

“对啊，我是有使命的。”水婠低声呢喃，不知道这话是说给鹤儿，还是说给苍生，还是说给自己。

“娘娘——”门口通报的小顺子大喊道。

“来了，鹤儿去看看是谁。”

来人出乎水婠的意料，并不是九尾，而是许久未见的杜如莲。

上次见杜如莲还是在大牢里，不是在她的牢狱，而是祁离那里。

杜如莲这人说来也奇怪，平日里与她以姐妹相城，自从她道破杜如莲对祁离的心思，杜如莲就连惺惺作态都免了，干脆是对一墙之隔的她视而不见，就连送饭送菜都只带祁离一人份。

起初还以为杜如莲与众人不同，不会因为权势去评判一个人，可现在看来，她也是白白叫了一个这样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名字。

如今难不成又是因为她被放出来了，她又觉得自己行了？

“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门口果然出现了杜如莲那独一无二的温婉身影，倘若不是她沦落为犯人的那几天看清楚了这女人背后的一面，此刻怕是又要觉得她是真心来看望她的。

“妹妹，我今日来是有事情要与你说的。”

水婠从贵妃椅上坐起，透过点点梅花看向来人。今日的杜如莲穿着上与往日别无异常，但她却总感到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在里面。